距离余海百里以外的红河寨。
随着渐渐入夜,寨子里也热闹了起来。
山贼们点起篝火,围坐在火堆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妈的,今天真是可惜!”
一名山贼灌下一大口劣酒,喷着唾沫星子说道:“那商队里的女人个顶个的细皮嫩肉,就是性子太烈了,只能杀了,不然这会儿,爽翻了呀!”
“那还不是你冲动!”
另一个山贼骂道:“你砍人也砍不清楚,你就不会捅个心窝子就完事了?那样尸体还能扛回来呢!非得把她们劈得乱七八糟的,妈的,晦气!”
“嘿,那不是失误嘛?”最先说话的山贼干笑道:“别说,寨主这次买的这批砍刀,确实好用!我以为就割个喉咙呢,居然能把头给砍下来!杀人比割草还来得轻松呢!”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就把没有女人的遗憾抛在了脑后,因为几个汉子扛来了好几个木箱铁箱,在火堆旁打了开来。
那些箱子里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卷卷的丝绸缎子。
“可以啊!”山贼们沸腾了起来。
丝绸是高端的衣料,价值不菲,这里的好几大箱的丝绸,只要在黑市上出了手,卖的钱起码能有个几十金元宝,足够他们整个山寨百余号山贼潇洒上好几个月了!
山贼们抚摸着质地柔软顺滑的丝绸,像抚摸着少女的肌肤,个个眼神中都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好哇,好哇!这下分的钱,够老子到青楼里连着爽半个月了!小铃铛,等着老子吧哈哈哈!”
“他妈的,这样的肥羊可不多见!盯紧了他们的路线,下次还抢他们家!”
“爽啊,爽啊!”
刚刚扛着箱子来的几个汉子被山贼们挤到了一边,畏缩着低头不敢说话,其中一人个子很大、光头、大胡子,正是田远行。
他身上全是伤,眼眶青肿、鼻梁有些偏歪,身上也全是青紫的痕迹,显然不久前刚刚遭遇了一顿毒打。
“兄弟们,今天,是咱们红河寨的好日子!”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山贼们听了立即欢呼起来:“红河老大!”
来者是个彪形大汉,个头足足有两米三左右,长发编成了几十条脏辫垂在脑后,全身肌肉虬结、青筋跳动,是个明显的武师,正是这红河山寨的首领,红河老大。
他哈哈大笑着,走入了山贼群中,伸出蒲扇大的手抓起一卷丝绸,高高举起,说道:“感谢我们的好伙伴,余海赵家,为咱们提供了顶好的兵器,和肥羊的消息!”
山贼们咿呀地乱叫起来,还将一人推到了红河老大的面前,这人个头不高,是个大胖子,正是赵家独子,赵凡。
面对着红河老大,赵凡高高仰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红河老大,刀也送人、人也送了,肥羊的路径也告诉你们了,您看这生意?”
“嘿,今天是咱们大捷的好日子,说什么生意!先喝酒!”
红河老大豪放地大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一个像田远行一样满身是伤的汉子,说道:“你!搬一坛子酒来!”
那汉子一颤,低着头走到一旁抱起坛酒走了过来。
然而,也许是因为他太害怕,也许是手软脚软,当他走到红河老大的面前时,突然身子一歪,整坛酒摔了出去,正好砸在红河老大的脚下,洒了他一脚的酒!
那汉子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呼:“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红河老大冷笑一声,对着赵凡说道:“你看,我让你们送一些顶用的人来当奴隶,结果,都这样的货色,而且,还要我们自己调教。”
说着,他伸出大手,一把捏住了那汉子的脑袋,然后,像捏爆一个西瓜一个捏爆了这汉子的头!
飞溅的鲜血的脑浆洒了不远处的赵凡一身,惊得他浑身肥肉狠狠颤了颤。
一个眼珠子更是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令这个大胖子抽着冷气连退了几步。
“红……红河老大……”他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但这红河老大却再次大笑起来,满是血污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说道:“赵小兄弟,不要紧张,来,我们继续喝酒!”
热烈的狂欢中,月上云梢。
忽然,有一个被红河老大强迫着灌下了大半坛子酒、醉倒在地的山贼指着天空,问道:“老大,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嗯?”
醉眼迷蒙的红河老大抬起头,只见漆黑的天空中,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他漂浮在一百多米的高空,身边似乎有几柄剑围着他轻飘飘地旋转着。
红河老大打了一个酒嗝。
“哪位朋友来了咱们的山寨啊?要不要下来喝碗酒?”
他声音洪亮地朝着天空吼了一声。
天空中那人没有动静。
红河老大的酒稍稍醒了醒,他冷笑了一声,对着里一圈外一圈喝得乱七八糟的手下小弟们喊道:“小飞呢?他不是天空行者吗?飞到天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很快,一个瘦小的山贼拎着一个酒坛子,抓着半根鸡腿,嘿嘿笑了笑,飞上了天空。
十秒后,酒坛子落了下来,山贼们纷纷躲开,那酒坛子摔得粉碎,酒溅了一地。
然后,那半根鸡腿也掉了下来。
最后掉下来的那个叫小飞的瘦小山贼,他瞪着双目,七窍中流出浓稠鲜血,胸骨的地方软塌塌地像一块豆腐,四肢的骨头更像是被人抽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