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祥万万没想到,军方考生与“红军”二人组的第三次交锋,自己竟然会以这种形式退场。
在战场上遇到了惺惺相惜、互相欣赏的对手,就是战士的“浪漫”。管祥也一直这样认为。前两次的交锋,管祥的他的队伍最终都是杀?而归、寸功未建,对于敌人的凌厉果断和诸多手段,管祥没有心生怨恨,反而觉得甚为欣赏;因为他一直觉得,作为主要对手的赵飞也是以这种心态来面对自己。
为此,管祥想象过很多他与赵飞展开最后决战的场面:他想过自己和赵飞穿梭于楼宇街巷之间,互相使用枪械来一场激烈的枪战;他也想过在堆积如山的废墟之上,两人使用各自拿手的魔法对轰;他甚至还想过,最终弹药和法力耗尽,他们以最原始的方式展开拳拳到肉的博斗……
可是管祥从未想过,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想,自己最终会被对方以背后暗杀的方式送出封闭战场,而且赵飞不要说跟他对话了,就算连目光对视的机会都不给。这等杀伐果断、手段阴狠,着实令管祥惊讶,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沮丧。管祥并不是没见识过赵飞的暗杀手段,而是他认为赵飞不会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这个被他承认的对手,一定会站出来堂堂正正地与自己战一死战。
然而,管祥始终是高看了自己,同时也低看了对手。自始至终,赵飞从来没有把管祥摆在与自己同等级的对手地位,在赵飞眼中,这个管祥虽然给他带来一点点小惊喜,但也仅此而已,除了其所处的“领导者”位置更容易成为赵飞的暗杀对象之外,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
战争,本来就是非常残酷的事。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战士的浪漫”;只有互相撕杀的疯狂,以及各种消灭对方的手段与决心。
被称为“军中的奇才”的管祥,虽然参与过三次击退魔兽袭击的战役,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人和人之间战争,自然也是不知道,人类最危险的敌人始终只有人类自己,相比之下,表面上凶狠的魔兽只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已。而且他也应该感到庆幸,这封闭战场只是一个模拟战场,若是在真实战场之中,还带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他连像现在这样的反思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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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敌军中间的赵飞,才懒得去理会回到虚数空间的管祥是什么想法。眼看管祥“死亡”后产生的传送光罩渐渐消失,而之前与管祥脱节的队员们正在赶来,赵飞知道自己逃不掉,他也不打算逃跑,索性侧躺在地上,捂住右手,摆出痛苦的样子。
“我们看见死亡之光,是谁出事了?”那几名队员已跑到赵飞面前,为首一名剪着短发、一脸精干的女兵问道。
这些“蓝军”考生们,将那些带给他们重生之机的传送光芒叫成“死亡之光”,听起来还真是有些疯刺。
“是管连长!有内奸潜入了进来,偷袭了我和管连长!”赵飞捂住手臂,用听起来格外痛苦的声音道。
“内奸?”那名女兵楞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之中,赵飞和上官燕红两人的长相都早已被众人知晓,应该不会混进来才对。
未等那位女兵有所深思,赵飞便伸手指向另一个方向,疾声喊道:“是他!他就在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赵飞所指的方向确实有几名“蓝军”考生在走动,一时之间分不出谁才是赵飞所指之人。但几名队员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们赶往那几人扑过去。即使一时间不清楚“内奸”是谁,那么先把全部人控制了再说。
那女兵跑了几步,又转身回到赵飞身边,掏出一颗疗伤药,蹲下来对赵飞说:“你伤得太重,等下……”
她话还没说完,脸色骤然凝固住了。因为在夜色之中只有凑近了之后她才发现,这张被覆盖在灰土之下的脸,竟然如此的熟悉,那赫然便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
未等那女兵喊出话来,赵飞伪装成受伤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掐出了那女兵的咽喉,不让她喊出声来,同时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蝴蝶刀,锋利的刀刃直刺女兵的胸口!
可是那女兵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而且又是正面遇敌,在被锁喉的瞬间便作出反应,一手拍偏赵飞持刀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两指,直戳赵飞的双眼。
即使魔法受到限制,也有办法作出抵抗--这就是军人法师与普通法师之间的区别。
受到反击的赵飞果断放弃手中的蝴蝶刀,反手一掌荡开女兵戳向自己眼睛的双指;女兵见一击不成,变掌为拳,径直轰向赵飞的面门。两人就在管连长刚刚陨落的废墟之上,展开你来我往的近身博斗。
搏斗期间,赵飞右手始终锁住女兵的咽喉,女兵虽以双拳搏击单手,却一直未能取得优势,而且她才练习两年的军体拳,完全不敌赵飞专精于近身擒拿的“分筋错骨手”。很快,女兵的一只手的手腕关节被卸下,剩下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赶紧死死地掐住赵飞的左手,不让他继续发动攻击。
蝴蝶刀被抛下,手部被控制,无法掏出另一把刀,但赵飞身上的刀不止两把。
只见赵飞左腿讯猛抬起,一腿直踢向女兵腰间。后者被卸下手腕关节的那只手变肋一挡,强忍着关节脱臼传来的剧痛,硬扛下了赵飞踢出的那一脚。然而这还没算完,只见赵飞的左腿鞋尖处突然寒芒一闪,一把利刃从鞋底弹射而出,直接扎进女兵的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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