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院长和郑国绅离开了羊城总署后,并没有立即返回学院,而来到羊城市中心,在荔湾区上下九的一间历史悠久的茶楼里,品尝起广东民间最有名的早茶。
凤爪、糯米鸡、虾饺、叉烧酥、流沙包、玉米肠粉、瑶柱干蒸、椰汁糕、咸水角、爆炒毛肚、蛋挞、陈皮牛肉球、干炒三鲜米粉、艇仔粥。
在上述所有点心选项上打了勾之后,岳院长对郑国绅问道:“每样要一份,够不够?”
“咱们两个人吃够了,可能要打包。”郑国绅笑道。
“就这样。劳烦了。”将勾选好的菜单还给服务员,岳院长对那长样甜美的女服务员说。
“好的,两位请稍等。”女服务员甜甜地一笑,对岳院长和郑国绅微微鞠了一躬,拿着菜单离开了。
烧开水烫了一下茶壶和茶杯,用木夹子夹出茶叶,将茶叶烫洗一遍,再把茶叶冲泡到精致的紫砂茶壶里,然后将茶壶里清香的茶水缓缓倒进一个加了筛网的小壶里,再将茶水以“点斟”的手法轻轻倒入小巧玲珑的茶杯,却只斟至七分满。
郑国绅的动作略显生硬,但还是把自助功夫茶的过程整了出来。
“小郑,你好像是东北人吧。”看着郑国绅在泡茶,岳院长微微一笑,问道。
“是啊,辽宁奉天。”郑国绅重新坐下,礼貌地点头回答道。
“你对这广式的功夫茶,还是挺了解嘛。”
“谈不上了解,只是当上了外联处长之后,常常要外出交际,因此也对广东功夫茶的一些皮毛略知一二罢了。其实功夫茶的21个步骤我无法全部做齐,更无法做到广东人对‘习尚风雅,举措高超’的要求。”
“广东人讲究以茶会友,待君子、清心身。小郑啊,这茶艺之道,你有空可要好好研究一下,对于保持心境的和平有很大的帮助。”
“受教了。”郑国绅虚心地点头。
两人来到茶楼里,却没有进入安静的包厢,而是在闹哄哄的大堂,与众多街坊邻里坐在一起“叹早茶”。选择这种人多眼杂的环境,说明岳院长并不愿意多谈论工作上的事,包括正在进行中的红蓝对决,以及黄启教授的事。郑国绅自然也揣摸出岳院长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提及工作上的话题,以免耽扰了院长的雅兴。
“真是平静的一天。”岳院长端起小茶杯轻呷一口,说出令人玩味的话,“希望这羊城市,每一天都这么平静。”
听到这话,郑国绅打了一个激凌,他感觉到岳院长话里有话,正想发问时,却发现岳院长正用手势阻止了他。
“好了,我们的点心该到了。”岳院长眯着眼,注视着郑国绅的身后。
刚才那位长相甜美的服务员,正推着摆满点心蒸笼的餐车走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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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黄启的女儿黄妤竟然是她?”
放下手中的报告,杨北炎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如果情报属实,那就是说黄启这些年来一直跟他的女儿呆在一起。不知道父女俩人是否有相认?如果他们有相认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急着去美国?”司长穆正林也抛出他的疑问。
这确实是一份难以置信的情报,黄启的女儿黄妤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在羊城学院就读的一名女学生,而且这名女学生还有着八大超级魔法企业的庞大背景,更在学院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只是黄启的女儿此时不叫“黄妤”,她现在使用的姓名:上官燕玲。
“是啊,在羊城学院捅下那么大的篓子,抛下女儿,独自一人去美国干什么呢?他的前妻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美国也没其他亲人可以投靠。”
“有没有可能,黄启并不知道他前妻在她到美国的第二年就已经死了?”
“这是第一种可能。顺着这个思路延伸一下,还有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就是近在伬尺的父女根本没有相认,但上官燕玲露透出自己在美国生活的一些信息给黄启,令黄启作出去美国寻找女儿的决定?”
“情况也许更为复杂,你再看看这份报告。”
穆正林将另一份情报交给杨北炎。
“澳门?赌博?使用命运系魔法影响赌盘,还被赌场当场扣押了?”
越读下去,杨北炎越觉得自己搞不懂这位黄启教授。
全世界的赌场都有一条明文规定:恕不招待命运系法师客人。澳门的赌场自然不例外。命运系魔法改变几率的特性,对于赌场来说等同于作弊的行为。一旦有命运系法师隐藏自己身份混进去,再用命运系魔法在赌局中出老千,被逮到的话是会受到很残忍的惩罚。
可在几个月前,澳门一间赌场里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名叫做“章帆”的中年男子频繁出入该赌场,但他似乎不会赌博,几次下来输掉天额巨款;他最后一次到赌场时,手气却出奇的好,赢了很多钱。但那一次他没来得及离开赌场就被人当场抓住,被揭发是隐瞒了身份的命运系法师,他赢的钱都在赌桌上出老千得来的。但最后的结果却令人玩味,章帆没有受到多大的惩罚便安然离开了赌场,从此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据说背后有某个国内超级魔法企业出面,帮章帆摆平了这件事。
虽然这个男人使用的姓名是“章帆”,但根据报告中对他的外貌描述,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黄启。既然黄启用过“邹涛礼”的假名去购买机票,那么他也有可能去使用“章帆”的假名去澳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