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她已经很多天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
怀孕这件事情,对她冲击并不是很大,并不是这个孩子没有意义,只是现在还没有显怀,而且月默又不见了,她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面了。
更何况那么多人照料着她,她更是不担心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还是没有月默的消息,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度芊有些起疑,却没有被重视。
这天是度芊出院的日子。
这已经是她怀孕的第三个月了,她原本就瘦,这会儿肚子已经有些看得出来了。
度芊发呆地踩在雪上,有些恍惚,春天的脚步临近了,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脚下融化的雪,寒气逼人。
“哥。”度芊轻声开口,看向身边的男人,“月默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度盛沉默几秒钟,笑了笑:“谁知道呢,估计得等你生了吧。”
度芊偏过头,看着窗外刺目的雪色没说话。
路经广场,度芊出神地盯着,春节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可广场上还是新年的热闹氛围,毕竟没出正月,在中国人眼中年是还没过完的。
远处还张贴着她几个月前拍的海报,那个时候的她,拥有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时间是一个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总能让你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汹涌侵蚀你的理智,然后怅然若失。
她盯了一会儿,收回目光,笑了:“哥,待会儿上楼的时候,。”
度盛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真麻烦,不知道月默怎么受得了你。”
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停好车以后,他又慢条斯理地堆了个雪人,满意地吹了吹,在雪地里扒拉了两下,找了两块石头当眼睛,更是满意起来,朝着度芊挤眉弄眼。
度芊吐吐舌头,没说话。
度盛搬上楼,放进冰箱里这个天气无人问津的冷冻层。
度芊蹲在冰箱外面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新年的第一条微博。
“新年快乐,小雪人。(图片)”
粉丝立刻在底下回复,度芊第一次没有心情去看。
窗外又开始飘雪,平凡又美丽,就像生活日复一日一样。
度芊回到房间里。
度盛拿出电话打给了沈锦书。
沈锦书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是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
度盛闻言眉头一竖,“沈锦书在哪呢?在干嘛呢?他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电话那头又变回男人的声音。
“你别吓我老婆,她胆子小。”沈锦书明显的语气不悦。
度盛却嗤笑道:“你老婆?胆子小?”
“行了,案情要紧,”沈锦书没空理神经病,正色道:“我们已经对海域进行了仔细的打捞排查——”
度盛突然打断他:“别用打捞这个词好吗?怪渗人的。”
沈锦书沉默了片刻,缓声道:“度盛,我希望你和你妹妹要做好心理准备。”
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良久,度盛扯出一个笑来:“去你妈的,你知道月默那小子命多大吗?实验室爆炸都炸不死他的。”
沈锦书没说话。
良久,才传来度盛的声音。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先别跟度芊说,可以吗?”
沈锦书:“好,我明白。”
度芊大概没有想到,大概不想去想。
时隔四年,所有人又在尽力编织一个梦,只属于她的梦。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梦是会醒的。
做梦的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吗?
度芊坐在飘窗上,翟菲已经将她的工作基本上都推掉了,趁着出正月刚从娘家回来的日子,她第一时间来到了度盛家里。
度芊整个人消瘦许多,脸上尽是憔悴,翟菲叹了口气,跟她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就让她去休息了。
“她最近怎么样?”翟菲忍不住跟度盛问道。
度盛摇摇头,“每一顿都吃,每一顿都吐,吐了继续吃,生怕自己孩子出了什么事。”
翟菲面露忧色,叹了口气:“她这样,反而更容易出事。”
“但这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了,我就怕她不吃不喝,对生活一点向往都没有。”度盛皱紧眉头,往度芊的房间看了一眼,抿唇不再说话。
翟菲也离开了度盛家。
度芊房间里。
落地窗外,银装素裹的a市飘洒着漫天的雪花,就像寒冬送给所有城市的情书一样,浪漫而又温暖。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它温暖。
度芊坐在飘窗上盯着窗外,回过神的时候,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她轻轻地在窗户上哈口气,雾气贴合在冰冷的窗户上,模糊了一片天地。
她抬起手,在那片雾气上写了个“月”字,自己怔了怔,又抬手擦掉。
清冷寂寥的房间里,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度芊瞳孔微缩,接起。
“喂。”她微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恭敬:“boss,我们查出来一些眉目了。”
“说。”她道。
“这次除了ha,全都被抓捕了,目前ha仍旧没有被缉拿归案。”
“月默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度芊的心也沉了一下。
“boss,月先生的情况我们目前还没有查明——”
“说!”
那人被打断,闻言心底一惊才如实道:“月先生坠海了,目前……生死不明。”
度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