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
当督察院海外部部长朱厚照走进院长办公室时,延庆公主从堆满文件的工作台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朱厚照这位刚被吓得瘫坐地上的胖子打个寒颤,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道:“殿下......”
随后,延庆公主微微提着长裙从桌后转出来,一顶金灿灿的发冠,圆润的鹅蛋脸线条优美,桃花眸子妩媚水灵,浑身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根据情报,镇南王与信王还有郑雄已经搞在一起了,这些情况你了解多少?”延庆公主那双桃花眸子死死盯着朱厚照,仿佛要从他眼中找到答案。
“回禀殿下,据我所知镇南王李勇最近频频与郑雄会面,郑雄拿到了【景仁运河】入海口仁和县码头一半的泊位,稍加改造就能成为帝国最大的军港,如果……”朱厚照匆匆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不敢再说下去。
延庆公主微微邹眉:“怎么不说了?”
“属下……属下不敢说!”朱厚照颤声道。
“本宫恕你无罪。”
“如果他们两家结成了同盟,镇南军借助水师的舰队,在南境与中州交界处登船沿运河北上,当晚就能兵临景阳。”朱厚照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完又一次抬起手臂抹去脸上的冷汗。
延庆公主微笑颔首:“看来督察院也不全是废物,还有什么情况,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回禀殿下,信王本就是镇南王的外孙,他们搞在一起倒并不让人意外。最怕就是皇上身体不适,太子根基尚浅,镇南王拥立信王挥师北上,那就比较麻烦了。”
“毕竟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信王这一支才是……才是正统……殿……殿下饶命!”
面对延庆公主突然犀利的眼神,朱厚照啪的一声跪倒在地。
“恕你无罪,接着说吧。”延庆公主淡淡道。
朱厚照趴着继续说道:“郑家最近不仅跟镇南王走得很近,二公子郑武和信王妹妹东阳郡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昨天我得到消息,郑武让澎湖的烟雨楼杀一个人,我查了下这个叫韩飞的人是信王要杀之人,他父亲韩龙两个月前被信王与镇南王杀了。”
“你在信王府安排了眼线?”延庆公主嘴角微微上翘,扬起一抹笑容。
“回殿下,是烟雨楼有我的眼线。”朱厚照解释道。
“行了。”延庆公主挥挥手,“说说那个韩飞的情况吧,信王为什么要杀他?”
“韩飞父亲曾是龙骑军欧阳玄德手下一员猛将,后被先皇选为前太子……哦不,是前信王亲卫营统领,前信王死后离开信王府落草为寇成了飞龙寨寨主,两个月前被杀其儿子韩飞被关进湛州府狱判秋后决,半个月前韩飞成功越狱逃亡澎湖,估计这几天烟雨楼就会派人去杀他。”
延庆公主看着朱厚照冷冷出声:“我关心的是信王为什么要杀他,一个逃犯值得他兴师动众让郑家出面解决?”
“这……”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可能是韩飞手中掌握着让信王寝食难安的秘密。”
“亲卫营统领、落草为寇、被镇南王与信王合谋杀害、斩草除根……”延庆公主喃喃自语,沉吟片刻说道:“一定是跟前信王的死因有关系,韩飞父子手中有着前信王被谋杀的证据,而这证据指向镇南王和信王。”
朱厚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微颤的嗓音问道:“信王会杀他父亲?”
“信王可能没参与,但他母亲与外公脱不了干系。”延庆公主沉吟片刻道:“你让手下联系韩飞,想方设法买下他手上的证据。”
“是,属下这就去办。”朱厚照点点头,施礼道。
“等一下。”延庆公主冷冷出声,脸如寒霜:“关于国舅爷你就没其他要说的吗?机会只给你一次。”
“有有有……”
朱厚照趴在地上的姿势完全是五体投地,身体不停的颤抖,表情僵硬道:“陈立夫其实早就跟镇南王搭上关系了,一年前他二女儿在湛州遇刺身亡其实是假的,她假借了澎湖飘渺阁一位长老女儿的名义,做了镇南王世子的儿媳,他仗着自己是国舅爷有恃无恐,他……他这是两边下注……”
“一次他喝醉了酒曾跟卑职说过,太子的性格让他头痛,不是优柔寡断就是一根筋,并非明主,所以他要分散风险,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么说父皇手中的那份告密信是你写的?”延庆公主看着趴在地上的朱厚照,嘴角泛起一抹讥讽。
“回殿下,是卑职所写。”
朱厚照咽了下口水,义正言辞道:“卑职这么做是为了大景的江山,为了大景千千万万子民……”
“行了行了,站起来说话。”
朱厚照话音未落,便被延庆公主似笑非笑的嘲讽语气打断:“那你倒说说看,这大景江山交在谁手中才是利国利民的正确选择?”
“这……”
朱厚照瞬间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这神情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他慷慨激昂的陈词:“皇上天纵奇才,英明神武,可终有老去的一天。在皇上众多子女之中,卑职认为长公主殿下您的能力最接近皇上,大景江山交到您手中才是最佳选择。”
延庆公主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道:“说得这么流利,你这话在太子面前也说过吧?”
听到这一句话,朱厚照拨浪鼓般摇着头:“殿下,这是卑职第一次说出这话,皆是肺腑之言,殿下务必相信卑职。”
“殿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