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战就惨败,但蔡章并没有“畏惧”扈靖明。
我这叫战略性后撤,蔡章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指挥部队,朝着锦竹城都方向撤退。
扈靖明手下的中央军,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梦魇。正面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也不能不打……
搞偷袭?也不行,李繁已经命人绘制好这一带的地图,他们现在也不是不知道地形,搞不好偷袭的部队,自己都会搭进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加上蔡章之前没有领过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率军后撤。
等他们渡过江水之后,扈靖明的追兵也抵达江对岸。
他们隔江相望之时,益州军都士兵站在江岸上,他们用非常恶毒的词语,辱骂对面的中央军士兵。
他们愤恨,他们忌惮,他们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们正面打不过中央军,看着战友被杀却无能为力。
他们的内心早就扭成一团绳结,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更多一些,心里的结也根本解不开。
一位士兵骂的正起劲时,一直箭矢直接射中他的胸膛,对面的中央军的弓箭手,开怀大笑起来。
对面那些家伙嘴太脏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闭嘴。看着对岸的益州军士兵,像炸锅的老鼠一样,压低身子东奔西走,就很可笑。
中央军的士兵们现在是壮怀激烈,原本大家都是朝廷栋梁,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伙叛军。
世事难料,没有人能猜到,以后究竟回事什么样。他们倒是想放纵起来,反正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为何不先享受一下?
但作为中央军最后那点荣耀感,却让让他们一直恪守军纪。他们更加扭曲,更加压抑。
但刚刚的射杀益州军,却让他们找到久违的舒适,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活下去,仅此而已。
扈靖明现在对士兵已经放养,士兵们现在反倒是轻松些了,没有了严格的军纪,没有了中央军的荣耀,他们反倒是“一身轻松”。
有的部队去劫掠周围的村落,甚至连人家养的鸡都掏回来了。他们现在觉得自己一身轻松,而扈靖明也默许他们这样发泄情绪。
长期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士兵们发现自己所掌握的暴力,根本没有人能够反抗。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现在可以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被限制的手脚被放开,他们已经堕落。
李繁的知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派出监军试图重整军纪。但监军面对“团结”的大集体,他现在反倒是成为了边缘人物。
扈靖明虽然讨厌监军,但他还是有无数种方法,把这个巴郡的土财主赶走。这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居然感染指我的军队!
这一日清晨,蔡章的部队偷偷渡江,本地的渔夫虽然看见,但并没有告发他们,反倒是为他们,指出了那里是扈靖明的营地。
他们非常轻松的,就抵达扈靖明营地的侧翼。此时侦查的斥候,才刚发现正在行进中的敌军。
这倒是给他们吓了一跳,他们立刻折返回去汇报。扈靖明此时在营帐之中饮酒,喝得正酣之际,斥候却火急火燎的赶来汇报。
“什么?敌人怎么渡江的!”他一把摔碎酒杯,听起来好像非常生气。但还行,不至于现在就翻脸。
他晃悠悠都站起身,对亲兵道:“去!拿我的武器!擂战鼓,全军出战!”,亲兵领命出门,扈靖明走出营帐,一时间豪情万丈。
等到他整理完军队时,益州军已经抵达他们的外围。他们的营地一面靠江水,背后与右侧靠山,想要进攻就只能走左侧小山口。
这地理位置非常适合防守,扈靖明却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进攻,他这次又亲自上马,准备率领部队主动出击。
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他一旦发起进攻,益州军前沿就会溃不成军,而身后的步兵紧随其后。
这看起来又是一场大胜,扈靖明反倒是觉得更加舒畅,他挥舞起手中都马槊,朝着前方冲锋。
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身后有些不对,他扭头看去,他们的营地此时居然飘着黑烟!
莫非是敌袭!他越想越气,但现在没有时间让他浪费。他下令部队开始后撤,大军鸣金收兵。
等到他能撤回营地时,围攻营地的敌人早就退走。他们现在的局势很不妙,敌人居然占据了山顶,大江翻到成为了包围的铁壁,他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小盆地之中。
蔡章并不着急进攻,他反倒是命令部队安营扎寨,一边看着扈靖明别让他跑了,一边征调民夫,看起来是要修什么东西。
李繁那边也出了问题,温韬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涪县的境内,李繁亲自率领部队北上御敌。
扈靖明多次组织突围,但始终无法做到,率领全体部队突围出去。顶多就他和亲兵能杀出去。
用蔡章的话来说,就是我打不过你,我就用你的人拖住你。扈靖明不可能放弃军队,但这样又只能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而此时他也意识到,蔡章是想要引水来淹他们!但他们只能看着敌人施工,自己却无可奈何。
时不时山头上的敌军,还会从山上下来偷袭他们,全军上下都被整的人心惶惶,谁都不敢熟睡。
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即将完成工程。扈靖明内心越发躁动不安,他最后决定博上一把。
这次还是由他为先锋,他们率先冲向敌人的大营,但这一次益州军并没有出战,反倒是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