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浩浩荡荡的开赴汾阳,面对公输浩手中的精锐,汾阳的军队根本不足以对抗他们。
司马陶并没有被杀,他被囚禁起在晋阳城内,这其中的意味,已经非常的明显。
军队之中的士兵,大多数家都在现在的燕国境内。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渴望能打回去,但朝廷却只是把他们晾在一边,连粮草都是按照略高于最低标准给的。
士兵们早就已经怨声载道,这一次造反可以说是,把他们内心的怒火彻底点燃。
即使不敌,他们也绝不会后撤一步。眼前的关隘,公输浩等人已经强攻多日,但仍然没有拿下。
关隘沦陷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即使士兵再怎么英勇,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现在对于公输浩来说,军镇现在不仅已经不是盟友,他们甚至已经变成了一个隐秘的威胁。
这些脱离生产的士兵,在雁门关以内并没有土地,而且他们家属现在都在燕国的控制内,他们的忠心现在也是一个问题。
但是因为司马师与公输浩,之前是合作的关系,这些士兵相对来说,还是有很大的独立性。
“明日务必要攻克这里!”公输浩看着远处坚固的要塞,他心中此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在公输浩的命令下,军官只得用重赏,来让士兵冒死攀登关隘城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队来自涅县山区人组成的屯,他们冒着箭雨与热汤,成功的攀爬上城墙,并且开始与守军,在狭小的通道内进行交战。
“兄弟们,反正也不不去了,拼了!”伍长的一声怒吼,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他们已经没有家了,也已不知道哪里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白登之围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宰杀战马充饥,但也没有放弃抵抗,希望能与公输浩里应外合。
可现在呢?他们的家乡被割让给燕国,他们又被公输浩排挤,彻底沦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春暖花开的家乡,坐在田埂上是老人看着金黄的麦海,麦子被风吹倒就像海洋的波涛。
亲自与蹦蹦跳跳的儿子,一起送来中午的午饭。与儿子一起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云……
眼前的刀马上就要砍来,士兵的思绪立刻从回忆中抽回,他举起刀正面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士兵怒目圆睁犹如骇人恶兽,他很愤怒,刚刚一切的美好回忆,现在都变成他挥舞刀兵的力量。
不只是他,其余的士兵也是如此。他们的抵抗变得激烈,但公输浩这边又又投入精锐士兵,双方在关隘内进行激烈的交战。
每一个拐角,每一个过道,都是双方争夺的要点。尸体甚至被垫高了过道,双方踩着无数的尸体,进行激烈血腥的肉搏战。
这些边军逐渐被一点点的清楚,他们一边打一边撤退,最后残存的几十人,逃到了一座仓房内。
前线的军官叫停了进攻,军官对着仓库喊到:“你们若是主动投降,陛下保证,会送你们回家!”
“回哪?”
“回家,出雁门关!”
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不由的犯起了嘀咕。
一位躺在谷堆上的士兵,睁开眼睛道:“我累了,我就留在这里,陪着兄弟们,不回去了。”
“我也是,我家里反正也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也不走了。”这位士兵是一位老兵,终身未娶膝下无子,父母早亡已经是无依无靠。
士兵们看向在角落的一位士兵,他是这里面最年轻的一位,而且他还是有儿有女父母健在。
“我们都不回去了,你出去吧。”,年轻的士兵站起身道:“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共进退。”
“别胡闹赶紧走,我这是已经了无牵挂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不一样,还有人等你回去。”
老兵们用各种理由,劝年轻士兵出去投降。然而年轻人非常的执拗,就是想要和他们一起赴死。
“慷慨赴死,我不怕!”
“闭嘴啊!”
一拳头很很砸在年轻士兵的脸上,年轻士兵多少不即,被一拳打倒。他看向打他的老兵,但他的眼中却已经闪烁泪花。
“我知道你想死,但你不许死!你必须好好的活着,然后……代我们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不可能全部投降,我们都是营的老兵,早就已经和营融为一体……”
此刻屋内再次沉寂下来,所有人都低头默不作声。在沉寂了片刻之后,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有的时候,活下来比去死更难。答应我们,代我们回家……”
年轻士兵在远处看到仓库方向黑烟滚滚,他们被押解送去见公输浩。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跟随着士兵,去见公输浩本人。
无数白色的布垂下,就像围城一样构建起一座“城市”。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已经有白发,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男子。
左右两边的身着铠甲身前立刀的将军,组成了一条通往椅子的道路。而年轻士兵则站在道路起点。
他并没有恐惧,他眼睛已经失去身材,他并不感到悲伤,也没有想哭泣。他的眼泪,已经哭尽。
眼泪,什么都保护不住。
他毕恭毕敬的拜见公输浩,公输浩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些失望。“你有什么要求吗?”
“若是可以,我能带走我们军的花名册吗?”年轻军人并没有使用敬语,那些军官眼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