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们衣着荷叶罗裙臂搭苏杭青纱,个个绰约多姿乔娇百媚,她们跟着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宛若天宫仙女一般。美人献舞,青烟袅袅,琼浆玉液,八珍玉食,真可谓是钟鸣鼎食。
随着宴会的持续,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已然全无。赵王公输隐在席位上并未多说什么,仿佛刚刚的事情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公输谨时不时斜眼看看赵王,这小子还挺能沉得住气嘛,心里暗自叨咕一句后又看向了赵王的生父齐王公输亮。
公输亮身高六尺有余两鬓斑白一脸英气,他是高皇帝公输盘的胞弟与高皇帝一起平定天下,后被封为齐王掌青州大营以镇山东。其三子皆被封王就国,公输隐正是他的次子。
公输谨敲了敲桌子,身旁的宦官走到台变道“帝诏:免林允中书监一职;调常山王公输斌入京述职。”
费允眉目微微上扬但很快就平复情绪,常山王要是进京述职倒没什么,可,要是陛下把中书监留给他……,常山王驻防北平大营镇守北境,当年也是第一个跑来朝拜陛下的诸侯王,消藩还是投怀报李,有意思。
公输谨正了正身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罢起身在宦官的搀扶下站起。文武百官也赶忙站起答到“诺”。邓绪走到台下露出微笑道“诸位大人,请。”
在宦官的引领下百官分批走出了宫城,冯皋走到殿外时一个小宦官突然拉住了他,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冯大人,陛下有请。”,冯皋从袖中拿出一些碎银道“有劳公公了。”小宦官圆圆脸笑起来就像弥勒一样,“不麻烦不麻烦,冯大人这边请。”,而在不远处费允却在驻足看到了这一切,变得更有意思了。
六月的洛阳已然开始变得燥热起来,静心亭内公输谨坐在铺有兽皮垫子的石凳上,桌上摆放着各种水果点心。冯皋大步走过长廊来到这静心亭内。
“臣,”
“行了,这里就你和我。”
话音刚落宦官们半鞠躬从两遍退了出去。
冯皋昨下后看着这位地位尊贵的皇帝陛下,“陛下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诸王那事动了怒气?”,“咳咳,就那些臭鱼烂朕怎么会生气。”说罢公输谨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冯皋看到了公输谨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
“我帮你把把脉?”
“好”
随着衣袖拉开公输谨那纤细但略黑的胳膊露了出来,“也就你我放心啊。”冯皋把手放到公输谨的腕上一副忧愁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咳咳。”
冯皋眉目紧锁抬起头注视着公输谨,“你最近有咳出血过吗?”,“有”,冯岩叹了口气道“旧伤复发,当年裴严虎那一箭……唉。”
公输谨把手缩回甩了甩衣袖笑着道“裴严虎倒也是一个英雄,千军万马之间一箭射中我。哈哈哈哈,当年驰骋沙场可比坐在有意思多了。”
“当初吓死我了都”
“啊哈哈哈哈,你个军师祭酒被我当郎中用,也是苦了你了。”
“好久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聊聊了啊。”
冯皋看着公输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公输谨道“我知道,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中。听说冯肃宁这次表现不错,我把他调到我身边当个郎卫怎么样。”
冯皋行礼道“都听陛下的。”,公输谨打趣道“你看,这又生分了。”,冯皋并未再说话气氛双方反倒陷入了沉默之中,公输谨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不是也想问林允哪去了。”,冯皋赶忙作揖答到“臣岂敢揣摩圣意。”
“林允被我关起来了,他把不该说的说出去了。”公输谨的话语十分冰冷,冯皋听罢行礼道“臣明白了。”
“你觉得费允适合当中书监吗?”
冯皋想了想道“费允是个人才,做事十分的认真仔细,但经历不足,心机太重。”
“那常山王呢?”
“常山王常年驻防北平虽然对治理部族经验丰富,但其朝中威望不足以推他稳坐中书监的位置,诸王忌惮他趁势做大,群臣怕诸王开了诸王参与文政的先河。”
“嗯,那你觉得谁能成为中书监?”
“臣岂敢……”冯岩的话还未说完公输谨便摆了摆手道“但说无妨”。
“尚书令裴文东博通古今,是群臣中不少人的老师,十年尚书处理政令得心应手,其可否能更进一步?”
“裴文东老儒生罢了,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呵。”
“中书侍郎陈立循,在中书省本就是副手,且与太子和诸王关系甚好,此人做事圆滑做人机灵,陛下觉得如何?”
“陈立循的事朕早就知道了,朕要调他去越州做刺史。”
冯皋笑道“陛下这不是在笑话臣消息不灵通,打趣臣嘛。”
公输谨拿起茶杯笑着说“你要是想消息灵通朕让你去做都水监。”,冯皋笑道“那王监岂不是要咒我夺他饭碗?”,“王雄不会那么小气的”公输谨举起茶喝了一口道“你觉得,你当中书监如何?”
冯岩脸上充满惊讶的表情,两眼瞪的犹如铜铃,公输谨摆摆手道“放心吧,不是你。中书监的人选朕心中已经有了,过几日就会推出来。”
公输谨轻敲桌子道“司隶校尉卫喜已经多次向朕提出要告老还乡,回河东养老。”
冯皋想了想问道“河东卫氏在朝中那岂不是没有了人?”
公输谨把玩着玉杯心不在焉的说到“放心吧,卫家为朕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冯皋瞳孔略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