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呆呆地望着黑衣女子,喃喃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王凡。母后,你不要怪我啊!”
黑衣女子唇瓣轻启,“王凡不是在战场上吗,怎么会跑到太子府?”
七皇子脸上挂着泪水,“是太子哥哥要夺取王凡血脉,找的超神学院林先生,都是林先生捣的鬼。”
“太子哪里认得林先生,往超神学院跑得勤的不是你吗?”
“我,我……”
“真龙血脉的事,院长大人只跟皇上汇报过,因为没有找到安全的移植方法,只能暂时搁置。你是从林先生那里得到的消息吧?”
“……”
“你明知移植真龙血脉有风险,却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存心想借王凡之手杀掉太子,是不是?”
黑衣女子一连几问,让七皇子惊惶失措,“不是的,我没有,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知子莫若母。”
黑衣女子继续说道:“你从心底瞧不起当太子的哥哥,和他联盟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你自己——借兄上位。当你父皇流露出传位的想法时,你便起了杀心。除掉他,夺取他的资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与二皇子争夺皇位了……”
“你不是母后!”
七皇子双眼直勾勾盯着黑衣女子,“母后不会当面指责我,揭穿我,丑化我,她的眼里只有太后的宝座,哪个儿子当皇上,她不在乎的!”
“可你杀的是我的儿子,你的亲哥哥……”
“那是他的命不好,如果夺取血脉成功,他不就一步登天了吗?”
“够了!”院长从幻象中挣脱出来,怒喝一声打断了对话。
七皇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眼前的黑衣女子并不是母后,恼羞成怒,“你是谁?!”
“嘻嘻嘻——哈哈哈——”
黑衣女子笑得合不拢嘴,“乖儿子,本姑娘已经一千多岁了,叫一声母后不吃亏哦。”正是子月。
“一千多岁?”
七皇子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妖族,居然带着妖兽大军犯我大夏,这是要向夏国宣战吗?”
“小女子青丘山涂氏。”
子月向后一指,笑着说道:“只是受人之托,帮人打个架而已。”
“什么帮人打架,这是战争!你这个狐妖,分明要与大夏为敌。两军交战,为何羞辱于我?!”七皇子怒不可遏。
“怎么能算羞辱呢,为了调查王凡,我和你母后畅谈了一夜,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
和母后畅谈一夜?
七皇子暗暗心惊,“胡说!她不会跟你说这些,你到底是何居心?”
子月向旁边一指,“自然是说给这位大人听喽。让他明白,他的好学生王凡不是元凶,他所效命的皇室心肠歹毒。”
七皇子瞥了一眼院长,刚才那句话已经暴露了他借刀杀人的事实,顿时气急败坏,伸手指向子月,“给我一炮轰了她!”
可是四下一看,他的士兵一个个呆若木鸡,都在幻象之中不能自拔,没有一个人能够执行他的命令。
天上的飞龙,地上的灵兽,像是被施了咒法一样,变得格外温顺。
那些妖兽也停止了脚步,全部待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们。
“保护七皇子殿下!”院长又一声暴喝。
他明白,眼前这个狐族女子不是来控诉七皇子罪行的,也不是来为王凡洗冤的,她的目的,无非是想分化瓦解他们的意志,进而发动致命的攻击。
所有士兵、都统、校尉、将军、法阵师都清醒过来,超神战士们立即将七皇子围成一圈。
院长神情肃穆,“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效命的是这个国家。”
子月慢悠悠地说道:“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恐怕这个国家也容不得你。”
院长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万多士兵,不禁有些担心,这些是赤州的精锐部队,挡得住兽潮,未必挡得住狐妖。
“轰了她!轰了她!!”七皇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子月的瞳孔突然变得血红,眼神扫过之处血色弥漫,“这么喜欢杀人,那就杀个够吧。”
这句话冰冷之极,每个人的心底却涌起无尽的杀意,就连七皇子都把手伸向腰间的宝剑。
“守住心神!”院长的声音传遍整个阵地。
七皇子猛然惊醒,“我这是怎么了?”
再看周围,意志力强的人慢慢恢复了正常,而其余的人个个双眼血红,拿起刀,举起枪,向身旁的人砍去、刺去,两万多士兵杀作一团。
将军们急了,冲入阵地,试图隔开砍杀之中的士兵。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士兵们被隔开后又战在一起。右手受伤了换左手,腿受伤了爬着战,实在杀不到人,干脆自我了断。
转眼之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应了子月那一句,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妖孽受死!”
院长知道遇上了劲敌,一句话能让对手瓦解意志,一个眼神能让两万士兵自相残杀,比兽潮更加恐怖百倍。
手中硬木条闪电一般射出,穿透了子月的身体。
子月身形恍惚,逐渐溃散,只留下阵阵笑声,“你连我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想杀我?不自量力!”不过是分身罢了。
院长收回硬木条,警惕地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天空,她的本体在哪里?
子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是王凡的老师,我不想与你不死不休。你既已战败,不如就此退去,如何?”
院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