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纳兰小队被赶到了离城郭不足百丈的距离。黄根顺施展法术堆起土墙,才挡住了敌人的远程射击。
城郭内,一个副统领汇报说:“敌人躲在乌龟壳里,距离太远,打不透。”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叫他们省点弹丸。再等一天,敌人就会乖乖送到我们面前,到时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扎木尔听到外面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
心想,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把士兵派出去送给敌人,白白损失了四个中队。
交待完毕,转身要坐回到椅子上。他从早上出来,就一直面对属下,这时候才背过身来。
“统领!”虬髯副统领急促地喊道。
“什么事?”扎木尔回过头来,看见虬髯副统领满脸惊愕地指着自己,几个副统领也是同样的表情。
“你的后背!”
“后背?”扎木尔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向后抓去,几下便抓回一个青布条。心里咯噔一声,是谁,什么时候在他后背上贴了一个布条,他竟全然不知?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展开布条,见上面写道:“斗则两伤,谈则两利,如示白旗,吾一人往。王凡。”
扎木尔将布条交给副统领们,心里十分杂乱。
回忆昨晚,他和副统领们商量完作战计划后,由于一直处在兴奋当中睡得很晚,睡前还特别交待卫兵加强警戒,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人能将布条于无声无息中贴在他的后背,取他性命岂不易如反掌,不但没有攻击,反而罢斗言谈,为什么?
副统领们小声议论着:“敌人太可恶,太嚣张,把布条都贴到统领后背上了。”“本来以为,我们处于绝对优势,杀死他们跟捏死几只臭虫一样简单,这下可好,敌人爬到统领后背上谈起条件来了。”
也有人在猜测,“这王凡是怎么做到的?”“这还用说,不过是隐身敛气的法术罢了,他若是动了杀机,统领怎么会不知道?”“说的轻巧,你会隐身敛气吗,这里有谁会?”
“好了,都说说看吧。”扎木尔显得有些烦躁,布条虽然拿掉了,却仍感觉有什么东西粘在后背上,很不舒服。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狼会和老鼠谈判吗?”一个副统领说道,“大不了我们严加防备,不信这个王凡还能再次靠近统领。”
“这只老鼠可是会咬人的老鼠,我们现在防备不严吗?整个城郭有谁发现敌人来过?”
先前的副统领无言以对。
“他说只身前来,那就让他来吧,敢进城就宰了他。”另一个副统领提议道。
“对对对,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他若敢来,准叫他插翅难飞。”
“就是嘛。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否则早打进来了,还谈什么,入了城还不任由我们拿捏?”
其他副统领纷纷赞同。
扎木尔看向虬髯副统领,虬髯副统领说道:“他敢来,说明他不惧怕我们,不惧怕在城内对他不利,也许有什么脱身的法术也说不定。”
扎木尔也感觉王凡的手段深不可测,“若是把他放进来我们控制不住,该如何是好?”
“我看,他倒不见得能掀起多大波浪。我们二百四十多人还控制不了他的话,不如都死了算了。”虬髯副统领说,“他来谈判,无非是求一条生路,我唯一好奇的是,他拿什么来跟我们谈?”
城外,土墙后面,纳兰彩衣紧盯着城墙,王凡在她身后打坐。
看了半天,回头问王凡,“怎么还没有动静?”
王凡仍然闭着眼睛,“让他们再商量一会儿,实在不行,我们就使用第二个方案。”
“我觉得行,”纳兰彩衣嘴角含笑,“真服了你了,他们的统领一定吓坏了。”
“我的噬金虫做这点儿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可惜数量太少,要不然一窝蜂冲上去,把那几个统领都咬死就省事多了。”
“起码我们有了谈判的资本,若是没有这一手,谈都没得谈。”
纳兰彩衣又看向城墙,眼睛一亮,“快看,敌人挂起了白旗!”
王凡闻言站起身来,朝城墙望了一眼,城墙上白旗飘飘十分醒目,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按计划行事。”
说完拿起一块黑布蒙上双眼,取出一根现做的拐杖,一边敲打着地面一边向城墙方向走去。
城郭内,扎木尔拍案而起,“什么,王凡是个瞎子?”
“是的,”侦察兵报告说,“他双眼蒙着黑布,手拄一根拐杖,正一步步往大门走来。”
副统领们又议论开来:“能在统领后背上贴布条的人居然是个瞎子,你信吗?”“那可说不定,修仙之人即使不用双眼照样能识别外物。”“我看他是惧怕我们北戎军威,故意装瞎的吧。”
扎木尔眉头紧皱,不知道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虬髯副统领,“那三个幸存的士兵有没有描述敌人的样貌?”
虬髯副统领回答,“见过敌人样貌的士兵都死了,那三个士兵恰好不在现场才幸免于难,见到火起就往这边逃了,只隐隐约约看到五个背影,哪里能说出敌人的样貌。”
“给我仔细搜查王凡,看看他的蒙眼布和拐杖有没有什么古怪。”
“是!”侦察兵得令而去。
城门口,士兵开始对王凡搜身检查。
王凡身上的衣衫是神念衣所化,须弥指环是隐形的,搜查的士兵自然看不出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