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没想到陈曦竟然向我道起了歉,顿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我没有再说什么,和陈曦一起回班级上课。
上课时,我感觉有人在戳我的胳膊,转头一看,是陈曦伸出手指戳了戳我。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朝我这里塞了一个小纸条。
我有些疑惑,拿起纸条,摊开一看。
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一句话:李娟,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问让你尴尬的问题的。
看到这张纸条,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才的那件事毕竟只是小事,没想到陈曦竟然记挂了那么久。
我低下头,在纸条上写道:没事,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关系。
还没把纸条递给陈曦,这时,张雪琴似乎看到了我们的小动作,声音抬高了几度:“李娟,你上来答一下这道题!”
我立即将纸条放了下来,未免有些心虚。
上台,看了一眼题目,我心里一时有些没底。
这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我好像掌握了,却又似乎还没吃透。
我拿着粉笔,有些骑虎难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写了这道数学题。
不出意料,我没有做对。
这回张雪琴可逮住了机会,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上课不认真听讲,在那搞小动作,我还以为你都会了呢。结果你做的这是什么?这个知识点我前几课都讲过了吧,你到现在还不会……”
“……给我回座位上站着听课!”
接下来的半节课,我都在座位上罚站着,一旁的陈曦不时把担忧的目光投向我。
等下了课,陈曦又跟我道着歉,她极其小心地说道:“对不起,李娟,都怪我,我又做错事了,害得你被罚站。”
我听到这话,哑然失笑,说道:“没事,我完全不在意这种事的。不用跟我道歉的。”
接着,我想起来之前纸条的事还没回复陈曦,于是对她说道:“其实,我妈妈跟郑新光的爸爸是重组家庭,所以郑新光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这似乎是我一次跟人解释,我和郑新光的事。
陈曦听到了这话,顿时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联系之前陈月如说的我妈给人做小三的事,陈曦这时说道:“李娟,我绝对不会相信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谢谢你告诉我你家里的情况。”
接着她似是被我打动,也告诉了我她的身世。
“其实我有时因为家里的事业有些困扰。我从六岁时,就被我爸我妈丢在了农村的爷爷奶奶家,爷爷三年前去世了,只剩下我跟奶奶相依为命。”
“我只隐约记得,我有个哥哥。”
听到陈曦的这番身世,我不禁有些动容,向她问道:“你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吗?”
陈曦点了点头。
我想到我对父亲几乎没有的印象,对陈月如说道:“其实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是怎样的一个人。”
听到这,陈曦眼里有些怔愣,接着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不过我相信我的爸爸是爱我的,你的爸爸应该也是。”
看到跟我身世相仿的女孩这么安慰我,我心里也起了一些暖意。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我是没机会见我爸了,但你不一样,也许以后有机会,你还能看到你爸呢。”
陈曦听到我这番话,眼中似有光芒在波动。
我突然觉得,我的心和她拉近了,一时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们又互相安慰了几句,就像在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那些深入见骨的伤口似乎忽然间就淡了些。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我们被体育老师要求跑800米。
陈曦因为身子有些笨重,掉在了最后面。
我因为平常就有运动,很快就跑完了。
跑完以后,看到陈曦仍然离终点遥不可及,我就在跑道外和她一起跑着,为她加油鼓劲着:“加油,陈曦,你一定可以的!我们一起跑,很快就能到了!”
陈曦本来跑得都已经有些气喘了,满头都是汗,听到我的话,她用力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又继续跑了起来。
我一边跑着,一边不停地对她大声加油鼓劲着。
最后我们终于一起跑完了圈,我和陈曦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来,看着彼此,忍不住露出了一番笑容。
这还是我认识陈曦以来,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她边笑边吭哧喘着粗气对我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坚持不下来了。”
“没事,你也挺有潜力的。跑完了就好!”
我们说完这番话,又笑了起来。
我恍惚意识到,我终于在这个班里得到了真正的友情。
因为陈曦的到来,我在班上也没有那么孤独了。
等下了课,我们回到了班上,这时候,麻烦却找上了门来。
“陈曦,”陈月如打着班长的旗号,数落着陈曦,“你跑操掉队,可真给我们三班拖后腿!跑个步而已,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说这话时,她不时把视线瞥向我,似乎在留神着我的反应。
接着她又说了一件事,我突然意识到,可能因为陈曦跟我玩的缘故,陈月如现在对陈曦也十分地“照顾”。
“哎你们把课桌往后挪挪,后面留的空那么大,会影响班容的。”陈月如这时对着我前排的人说道。
前排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