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眼看着陶姐有些支撑不住地扶着头,身子径直往前倒去,我赶忙上前扶住了她。
喝醉酒的陶姐此时身子软绵绵的,我扶住她的时候,才惊觉,陶姐的体重原来这么轻。
她的双目迷离,脸颊绯红,此时神志已不太清,喃喃吐出一些拟声词。
我扶着陶姐回了房间,给她脱去鞋和外衣,盖上了被子。
因为到底不是跟陶姐太过于相熟,我还是不敢给陶姐褪下里衣,怕她会生气。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花店照看着陶姐。
陶姐跟我谈论时,不知不觉喝了很多的酒,此时有些辗转反侧,一会往左边翻身,一会儿又倒向右边。
我看着陶姐难受的样子,便去倒了一杯水拿了一个吸管递到陶姐嘴边,慢慢给她喂着。
酒醉的陶姐此时完全没有了白日里那种女强人的风范,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慢慢地似是极渴地吞咽着。
过了一会儿,见陶姐实在难受地厉害,我又从旁边拿了毛巾给陶姐擦拭着,希望她能好过一些。
因为陶姐一直睡不好,怕她酒醉做噩梦想起不愉快的事,于是我就一直在她床边坐着,就这样一直照顾着她,看着外面从黑夜转为天亮。
这几天我妈有事回村了,所以我不回家也没有事。
呆呆地坐在陶姐身边,我的眼睛越来越酸,禁不住开始打盹。
我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还有陶姐的事,关于她是如何在这个红灯区立足的种种……
当天一点点变得明朗的时候,我才从陶姐的床边起身,揉揉酸痛的眼睛,准备给陶姐煮点粥喝。
我想酒醉了一夜的人,早上起来应该要喝一些养胃的东西吧。
刚打开陶姐厨房的冰箱,我有些惊讶地发现里面的食物少得可怜,旁边的餐具倒是摆放得很整洁,想来陶姐是不怎么开火的。
看来只能简简单单地做一些东西了。
于是我准备了一小锅小米粥,加了些红枣之类的慢慢熬了起来。
熬粥的时候我就看着外面在呆,心里思索着,我到现在依然没有做出决定,到底应不应该贺闻州提供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他的钱我是拿了,如果要还的话,总是有个期限,现在别无他法,我只可能通过做这份工作来偿还。
但是陶姐说的话……
等我熬好粥,陶姐也醒了。
她看到我以后神色温和,我却反倒有些拘谨。
“陶姐,昨天你酒喝多了,所以我留下来照顾,不是有意逗留的。”
陶姐却摇头笑着说道:“没事,谢谢你,一晚上没回去家人不会担心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接着,陶姐看我手里捧着粥就接了过来,端着走向了前面的餐桌:“一起坐下来吃饭吧。”
我愣了一下,也没有推拒,就坐下来埋头吃起了饭。
因为我起得早,熬完粥之后还拌了一些小菜,吃起粥来也不嫌乏味。
我们一起吃的时候,陶姐似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问道:“娟子,你是不是收了贺闻州的钱?”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陶姐对我掏心掏肺,我是万万不能再对她遮遮掩掩的,于是还是诚实地告诉了她。
“陶姐,我之前为了交我妈看病的费用来找您,结果在花店门口遇到了贺闻州。接着他就带我去了个酒吧,给了我一些钱。我当时想着我妈的病,他说是借我,就收下了……”
陶姐默默地听着,等我说完以后,神情有一些专注。
接着她低头打开包,竟然从里面数出了一些钱交给我,对我说道:“你还给贺闻州。”
她说道:“我当初不愿意借钱给你,就是怕你是为了填家中的无底洞才来借钱的。”
我听到这话突然心中有些酸涩,更是起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陶姐一直都在担心着我,她所采取的方法不是在我需要帮助时诱我入歧途,而是拉着我不让我向深渊坠去,她一直都在替我着想着。
这时陶姐又说道:“我不想让你小小年纪承担还钱的压力,毕竟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这个年龄段该承受的。可阴差阳错,你却收了贺闻州的钱,他的钱不是能够轻易还清的。
“与其欠贺闻州的人情,不如欠我的。”陶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她的话语坚定有力:“最起码,我不会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接着她将那一叠钱朝我递过来,我有些瑟缩,不敢收下。
陶姐现在在我心中是令我尊敬的长辈,我怕收了她的钱,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而且贺闻州那边的钱,我怎么能用陶姐的钱去填补这个窟窿。
我忙摆摆手,说道:“陶姐,贺闻州也没有逼我,只是给我提供一个机会。”
陶姐摇摇头说道:“你还小,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接着她又探手将钱朝我手中塞去,我一个劲地摆手,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不想收陶姐的钱,何况对于贺闻州许诺我的工作,我心里还存着一分希冀。
同时,如果不拿陶姐的钱,我们还能好好地相处。但是一旦拿了,涉及到金钱,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又会发生了一些变化?
陶姐见我坚决不肯收下这钱,轻叹了一声,对我说道:“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白天好好休息,我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突然听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