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久,一辆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车窗缓缓滑下,这时那个男人说道:“上车。”
我有些怔忪,这个男人实在是我不怎么熟悉的人,而且他的出现也是莫名其妙,让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如果贸然跟他上车,他要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又该怎么办?
这时候男人看到我犹豫,笑着开口说道:“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快速赚到钱,就看你敢不敢上车了。”
听到这话,我想到在医院的母亲和后续的医药费,一咬牙,就上了车。
我坐在车上,车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那个男人坐在前座,好像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把车窗打开了。
我从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因为下着雨,雾蒙蒙地看不太清楚,就仿佛我此时的心境一样。
同样,我也对前路一片迷茫。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带我到哪里去,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跟着他一起走,我连最后的出路也没有了。
我妈现在躺在医院里等着我去救治呢。
如果再拿不到钱,我不仅有愧于她,甚至我觉得,我都会失去跟生活抗争的勇气。
景物移转,大城市格外地繁华,不久前我还憧憬着有一天到这样的大城市,可是现在我却为生计奔波,甚至觉得兴许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经历大城市的繁荣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一直呆呆看着外面,这时候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一愣,抬眸望去,发现这是一间酒吧,店面看起来格调奢华,但是里面却隐隐传来了吵闹的声响。
下了车,男人带我走入,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环境。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指:“吧台,驻唱台,卡座……”
这时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看着我,剑眉微挑,眸光深邃,他说道:“我叫贺闻州。”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又有一种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逼仄感。
他看了眼四周说道:“我这里正好缺一个清纯的歌手,看你就很合适。晚上可以给你150块,如果你想抓住这个机会,上去唱一首,假如台下反响不错,价格也是可以商量的。”
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心动,一晚上就可以有150块钱,而且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一个月下来。那就有900块钱了,不仅目前能帮我妈交上医药费,而且还能进行后续的治疗。
这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虽然我唱歌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天籁之音,但还凑合,说不定会有一些反响,就能应聘这个工作。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场上,却看到了台下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人在喝酒划拳,粗俗地大讲荤话;有的左拥右抱,对吹着啤酒……
我看这有些嘈杂的环境,又有些心生退意了。
在这里驻唱的话,免不了会受到一些男性的骚扰。
甚至被熟人知晓,我的处境也会不好过。虽然说在酒吧唱歌好像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说难听点就是卖唱。
也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我遭受的黑暗太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最坏的方面。
一面是高额的酬金,一面又是方方面面的坏处,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贺闻州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打了个响指,把我从思绪中唤回,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交到了我手上。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1000块。
我还是第1次手里有那么多钱,顿时有些呆住,攥住了它又仿佛攥住了一些希望。
这时候他即时止住了我的迷茫和惊慌,他说道:“根据你的情况,这些钱可以预支给你。我也给你一些时间考虑。”
之前我在花店的时候,门没关,想来,他是站在门外听到了我向陶姐的请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花店门口停留。
这时候他又向我说道:“如果最后你不答应,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我听到这身子狠狠地颤动,手中的那些钱此时烙铁一般滚烫得吓人。
冰寒的心里似乎也被点燃了光亮,但是我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不禁又想到了那些口无遮拦的人,想到那些在黑暗中垂涎的目光。
我又是很是纠结,但是我这个钱攥着却没有松开。
我是如此无比地需要这些钱,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去帮我妈妈看病,甚至不用再求人。
就像我妈说的那样,从此她经营着发廊,也许我们会有更好的未来。
我纠结了许久,最后实在没法阻止自己内心的冲动,还是收了钱,说道:“谢谢你,贺先生。”
贺闻州一开始静静地看着我纠结的样子,最后听到了回答,轻轻一笑。
这时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他放出了一个饵,而我就这样轻易地上了钩。
我将钱仔细地收到自己衣服的内兜里,贺闻州说道:“我送你回医院吧。”
我点了点头,就坐上了他的车,一起去往医院。
回去的时候,我提着的心算是略微放下了一下。
因为我妈的医药费终于有了着落,我又没有去再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也没有作贱自己,拿的也是清清白白的钱。
我想这不光是让我免除了那些熟人的嘲笑,可能也带给了我的一些希冀吧——我不是毫无用处的。
这时,坐在前方的贺闻州问了我的名字,听到我的名字叫李娟以后,他应了声,没有再说话。
我总有种感觉,他对于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