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微风,和煦温柔,吹散了帝都朦胧的雾气。
青瓦铺成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有股压迫感袭来。
街道两旁是茶楼,酒肆,当铺,作坊,行人不断,不时有着俊俏的马儿带着豪华的马车疾驰而过,一片繁荣惬意。
那天拍卖场许千洛买了千翎幻之后,整理了自己行李,就启程前往帝都了。
昨日许千洛已抵达帝都,让侍从打点好了住所,今日便打算在帝都领略一番风土人情。
行走在帝都官道许千洛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名为悦来客栈,选了个角落靠窗的坐席,点了几盘小食,要了一壶清酒。
边吃着小食,许千洛栈内打量。
空旷的屋舍,不时有着风铃响动,墙上挂着文人的山水墨画。
客人并不多,靠门口一桌是穿着较为朴素的妇人,带着两个小孩,一阵风尘仆仆的疲惫感,显然是赶路刚来到了此地。
居许千洛旁边还有另外一桌,小木桌上坐着个妙龄女子,执一柄墨绿色长剑。
身材纤美曼妙,着一袭白色锦服白纱裙。
三千青丝披于背后,用一根莹白色丝带轻轻挽住,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且眉心处有一涑银色火焰般的印记。
白纱蒙脸,只能依稀看到,朱唇那一点嫣红,仪静体闲,美艳不可方物。
便在此时,有两个华服男子联袂而入,未入座,却已高声阔谈:
“公孙兄,这次入文星书院,可真是可喜可贺啊,你家老爷子当是欣慰无比。”
“那是自然,凭我等实力,那不是手到擒来,况且云兄不也是一样吗?”
据许千洛所知,帝都公孙和云两姓,是帝都八姓之一,和雍州雍雲八旗一样受封侯爵之位,地位尊崇,显赫一时。
这两人一个便是公孙家子嗣公孙义,另外一个则是云家子弟云崇
这时,面容较为白净的云崇再次开口:
“早听闻,帝都有才华之人有十斗,公孙兄占八斗,”
“不若公孙兄,即兴一番,让我开开眼界?”
长相有点黝黑但还算俊朗的公孙义,自认为潇洒无比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略微沉吟道:
“灯初放夜人初会,群带急急解”
此联一出,正在喝酒的许千洛差点把口中的酒水喷洒而出,盘边的纱衣女子也是黛眉一皱。
云崇在一边拍手附和,满脸佩服道:
“妙啊!此联把两人相遇趣事描绘的精辟绝伦,真是妙哉!”
“敢问公孙兄,可有下联?”
见云崇佩服不已,公孙义得意无比,摇头晃脑,再次高声道:
“下联便是,气若游丝意若绵,蛮腰切切迎”
“妙极,妙极,当是是千古绝对,当浮一大白。”云崇一脸猥琐地大笑,举杯便和公孙义碰了一杯。
“咳咳”此情此景,饶是许千洛古井无波的心态,也都把持不住,差点被酒水呛到。
“无耻之至”但是旁边的纱衣女子当先忍不住,脸颊微红,娇声骂道
“敢问这位姑娘,我两对对联,可曾碍着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你……”
白纱女子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目欲喷火,却又无可奈何。
许千洛并不想多事,只是剑眉一皱,并未帮女子解围。
云崇看着生气的公孙义,冷瞥了一眼白纱女子,道:
“公孙兄,别让跟这种目不识丁的野蛮女人打扰我们的雅兴,来来,我们继续。”
平缓了一下心情的公孙义,眼睛往门口妇人一扫,再次开口:
“一羊引双羔”
这分明是在嘲讽这个穿着朴素妇人,带着两个孩子。
朴素妇人显然也是听懂了其中之意,紧握着自己两个儿子双手,脸庞低垂,屈辱不已,不敢做声,似是知道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自己招惹不起。
前世今生,许千洛都未曾见过自己生母,但是却还是对其尊重无比。
将心比心之下,闻听此言,看着孤苦无依的妇人,若有一股怒火从胸口涌出。
许千洛双眸冷意一凝,压着火气喝道:
“两猪共一槽”
“羊在山坡晒不黑”公孙义两人霎时转过身子面对着许千洛,满脸恼怒
“猪在猪圈捂不白。”许千洛不落下风,眸中冷意越来越浓。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
“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
“你家坟头来种树。”
“树做棺材等你住。”许千洛最一句话语落下。
“咯咯……”旁边纱衣女子一时未忍住发出笑声,笑的花枝烂颤,声音清脆入耳,如沐春风。
旁边朴素妇女,眼看情况复杂,便放下足额铜板,拉着两个小孩匆匆离去。
公孙义两人,一拍桌子,愤怒之至,厉声喝道:
“你这厮竟敢如此辱骂我等,是想找死吗?”
许千洛慢条斯理地举起一杯酒,像是未瞧见两人脸上的愤怒,默然道:
“是又如何?”
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公孙义掌中内气凝聚,手掌猛的扫过桌上酒杯,伴随强劲的劲风,酒杯宛如脱弦弓箭射向许千洛。
单凭这一手,内气凝聚,足可证明公孙义是个后天八重的修武好手。
然而许千洛面色不变,继续喝着酒水,便在劲风将近时,《先天罡气》狂暴涌出,自动护体,眼神一凝。
汹涌而来的酒杯霎时浮在空中,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