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许千洛晃晃悠悠地往城外走去,却没有返回沉香院中。
此时,漆黑的街巷上比往常更寂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呼”
一阵微风呼啸而过,荡起了一丝尘土,似有股杀气弥漫。
“簌簌……”
待他离城内相隔甚远时,城郊外的树叶被风吹的不停摆动,荡起丝丝响声。
“跟了本王很久了吧?”
倏然间,许千洛停了下来,朝着虚空莫名其妙的说一句话。
片刻后,依旧没人响应他的声音,只有冷风呼啸之音。
但待许千洛往前踏出一步时。
一股强悍的剑气贴着他的衣裳,带着无匹的劲气,破空袭来,瞬息划过脚下。
本是平坦的地面上,顷刻间多了一条幽深剑痕,
“过线者死!”
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天际传出。
这一幕与许千洛在登天台上所做何其相像。
闻言,他转过身来,发现眼前已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其穿着华贵的锦服,脸上却布满了狰狞之意,甚至于发丝都未束冠,遮挡住了那冰冷的双眸。
“不知阁下一直跟着本王是何意?”
“难道是有要事急需与本王相商?”
对此,许千洛并未惊慌,反而笑意吟吟地说道。
其语气的热情,宛如对待相熟的朋友一般,未有一点生疏之意。
中年男子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声音嘶哑道:
“小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与本候今日已经结下生死大仇,竟然还问是何意?”
许千洛满脸不可置信,高声道:
“哦?真有此事?”
“本王可不记得今日有得罪过谁啊?”
“能否清晰道来,让本王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似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
中年人从头到脚一遍一遍打量着许千洛,才开口道:
“那本候给你提个醒,帝都八姓之一的公孙义是怎么死的?”
“本王想起来了。”许千洛恍然大悟。
“终于想起来了?”中年人冷笑一声。
“公孙义不是自己坠入湖畔淹死的吗?”
只是接下来这后半边句,顿时就让其冷笑凝固住了。
难道他的儿子失了智,还会自己跳下湖中自尽不成?
眼前人赫然就是昭仪候公孙博了。
今日他离开登天台后,就一直守在天山外,等着许千洛出来。
公孙博只有一个独子,现在却被人杀了。
公孙义一死,那就等于把公孙家的香火断了。
这让他堂堂一个帝都侯爷如何能忍得了?
故而,当他看到许千洛从登天台出来后,就一直紧跟其后。
不过让其摸不着头脑的是,这厮竟然像个愣头青一般,直直地往城外走去,都不带拐弯的。
莫不是上天在可怜他公孙博,故意让许千洛命丧黄泉吗?
所以,当他跟在紧随其后时。
已经想好了如何把这厮折磨致死,以此来告慰公孙义在天之灵。
此刻,见许千洛嘴上蹦出一堆荒唐之语。
公孙博心中的怒意压都压不住,蹭蹭的往上涌,再次开口道:
“如你所愿,便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本候是帝都昭仪侯,公孙博。”
“被你斩杀的公孙义是本候之子。”
话音落下,他便死死地盯着许千洛,期望欣赏到那无边的惊恐之意。
幻想着他下跪求饶向公孙义磕头后,再将他虐杀。
如此才能抵消他心中的怒火。
公孙博多年前就已臻至宗师之境,可谓是帝都武者皆知的事。
一个绝世宗师指名道姓要杀一个先天武者,那还不让其直接崩溃?
只是遇上了许演帝,这事注定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本来今日在白清威胁下,许千洛心中已经憋满了一肚子气。
但他又怕暴露实力,未出手当场斩杀她,以致于让他郁闷的不行。
现在来了个出气筒,那还不得好好珍惜,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公孙义?
便在此时,令人吐血一幕的出现了。
只见本是笑意吟吟的许千洛,突然脸色一冷,呵斥道:
“你是侯爷与本王何干?”
“公孙义死都死了,你报仇还有何意义?”
“你还不如趁着公孙义尸体热乎,加急办好丧事,让他安详离世!”
“难道杀了本王,你儿子还能回来不成?”
“给你个忠告,侯爷可以趁着年轻再找几个小妾,或许还能再培养出一个公孙不义。”
“你找死!”
被三连问整懵逼的公孙博,乍听这样一说,似乎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当他回过神后,哪里还不知道被这厮耍了。
暴怒之下,宗师气息瞬间汹涌而出,手中佩剑直刺许千洛。
城外亦是随之狂风大作,无数树枝在剑光笼罩中拦腰而断,一节节断枝落入地面
转瞬间,剑光在强横的真元加持下,带起道道残影,似撕裂了空间一斩而出。
无匹的剑芒凝成一只滔天巨鳄,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咬去。
察觉到攻伐袭来。
许千洛眸中冷意闪过,体内的冰麟彻魂劲奔腾而出,
一个撼天仙人虚影泛着恐怖阴寒之意,挡在了身前
“嗡……”
两相接触下,那滔天大鳄的巨口被仙人巨大手掌死死禁锢住,动弹不得。
“你……你是青狸神医?”
突然出现的那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