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老六不肯说,我猜这与钟灵瞒着我的事有关!
碴子沟与黄巢墓没有半点关系,从我成为阴商开始,宋轶世就已经开始布局,或许更早些。
我不为难你,就问你一句。我眯起眼,盯着徐徐吹散的烟雾,一切都跟我成为阴商有关?
老六斟酌了很久,点点头!
所以,小锋的死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笔钱,我和小锋也不会带着主播去塔山。不惊动底下那些亡灵,我就不会因为老张家欠下的阴债,继承祖业,成为阴商,接下黄巢的任务!
为了让我成为阴商,这个局做的还真够大的!
钟灵第一次来找你,为了什么?
小张爷,我言尽于此,我们言灵师也有自己的行道!对于钟姑娘来说,她是你可信之人。
你呢?
老六愣了下,垂下眸子。他坦言在碴子沟这事上,确实有隐瞒我的地方,但言灵一族曾受钟灵的恩惠,在此事上,他必将全力以赴。
小张爷,还请多我几天时间!眼下羊城行内局势混乱,你若此刻想问出个明白,只会让某些人的诡计得逞。
是吗?既然我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们言灵一族仅为了钟灵一句话,便可为我与整个羊城为敌?我扯了下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这天底下没有人会白白吃亏,像老六这么精明的人更是如此。
我不否认与他私人有情义,但这毕竟与北门与言灵一族有关,以他的立场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作为朋友,我并不想把老六卷进来。
老六不屑的哈哈一笑,他挠了挠脑门,吧唧了下嘴,又没正经的扯起嘴角,反问道:小张爷可觉着我还有退路?
我愣在那,半饷,咯咯笑起来!
言灵一族从守着地下那位主开始,便已经没了退路。
他踩着宋轶世的七寸,助不助我,都是老妖物的眼中钉。
黄巢剑,小张爷可听说过?
我点点头,当年黄巢率义军攻破长安城,靠的就是手中一把大剑。
老六也是听闻,据说这把黄巢剑来自地下深渊。
黄巢死后打闹地府,不仅改了自己的生死簿,还从深渊盗走地府不少宝物,这把无名剑便是其中之一。
此剑虽来自地下深渊,却是所有阴魂的克星,这也是宋轶世守着黄巢墓的另一个原因。
用过午餐后,老六出去打听消息,我闲着没事出门逛街溜达。
只要我不出这条街,就没人能找到我。
既然我应了老六的话,那就再多等几日。
东门新的守门人已经到位,据说这新来的人不是行内人,地府那边也没给出任何的交待,这举动让羊城各族各派的人很不满。现在就等着四无相这边表态,老六估计用不了几天,双童子那边必定会有结果。
我琢磨着老六说的话,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家与整条街格格不入的店铺前。
殡葬街不做白事,做红事,这倒是有意思!
老六提议介绍过这家店,我来了就想着进去看看。
走进店铺内,各种喜服挂在梁上,远远看着,一点喜气都没有,相反还有点瘆人。
此刻,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一件件挂着的喜服,心里发毛,好像那上面挂着的不是红色西服,而是一个个穿着喜服的新娘。
这种感受发自心扉,没法用语言表示,就是觉着不舒服。
这家店面积不大,逛了一圈下来,发现除了梁上挂着的那些喜服外,店里再没其他东西,连个人都看不到。
大门开着做买卖,可要是连个看店的人都没有,那就太奇怪了。
老板在吗?我回到进门的地方,朝着里面大喊了声。
叮叮当当,头顶的风铃一阵响动,梁上挂着的喜服飘荡起来,近乎百件的红衣一起飘动,极其诡异。
我下意识的抬臂遮挡住眼睛,方才盯着飘动的喜服,我心口莫名的荡漾起来,这阵风有猫腻。
果然,等风过去,风铃纹丝不动,梁上的喜服依然整齐的挂在那,只是喜服下多了个矮个子老头。
小公子,这是来挑喜服的?老二说话间,已经来到我跟前,他背着手,扬起头,个子不足1米!
我摇摇头,心里却被这老儿惊人的速度吓了一跳。
老儿不等我回到,便开始给我介绍这梁上的喜服,他个子矮,低着头,对头顶上那些大红衣了如指掌。
我跟着老儿身后,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这老儿总是低着头说话,我盯着他脚下的水泥地多看了几眼,不由咦了声。
老儿没踩一步,右脚跟就会不由自主的扭一下。好像他落脚特别重似的,一脚跟下去,水泥地上就会被他拧出个圈。
随着他不断移动,地上的圈也越来越多。
起初,我以为老儿是随便走的,后来发现,他走一圈,刚好介绍完头顶上喜服。再走一圈,还是原来的线路,讲的还是那几句话,一字不差,一步不差。
发现这个秘密后,我便不再跟着老儿,他走到中间的位置,回头瞥了我眼,嘴角上扬,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此时,头顶风铃叮当作响,红衣随风飘动,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老儿走过的线路,猛地睁开眼,老儿已经不知去向。
喜服变丧服,我退出店铺,大门砰的关上。
大白天,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盯着破烂不堪的门,心潮翻滚。
小张爷,时间不早了,请回府。
身后一路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