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借着龙吟河河道总管舒硕这个小小的贪官,崇德殿大学士兼御史大夫廉昭在胤朝朝堂之内铲除了包括刑部、户部、兵部和工部四部之中的许多贪官污吏。同样,他也连带着铲除了身为国丈、英亲王杨无疆的外公以及崇文殿大学士兼神武军大元帅董光的十几个十恶不赦的死党。
自然,他也同样遭受到了来自董光的报复,不过廉昭却借着董光的报复又铲除了几个背叛了太子殿下的墙头草。
事实上,若是现在忙于治理龙吟河河道的张铮,得知了如今的朝堂发生的大事,那么他也会会心一笑。这位董光,若是打仗,还算是有一点头脑。但是,若是他想要参与朝政,他可没那个脑子。如今,他的一言一行,尽皆都缺乏远见卓识。他心中打的所有算盘,尽皆都在廉昭的计算之内。
不过,如今的张铮可没那个空关注朝廷大事,甚至就连正在南侵的北赵武勇侯赫连霸所率领的九十万鬼煞军,他都扔给了他的二哥澹台杰。
如今,押送着救灾款、修河款的周鉴、岑俭和屈谦三人,正在昼夜不停地赶路。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危险却在一步步地接近他们。
胤朝天玺十年六月十五,在他们途经夙州夙兴郡附近的三狼山之时,突然一群盗匪模样的人冲了出来,更加令他们三人感到惊讶的是,与他们一同担任护送粮草的那位军官竟然带着几个部下逃跑了。
而这群盗匪,似乎不光是为了劫财,而且似乎是打算杀人灭口。然而,周鉴、岑俭和屈谦三人却知道这批救灾、修河之款事关龙吟河中小游百姓们的生死,哪怕是他们死了,也绝不能让这批盗匪劫了去。
周鉴、岑俭和屈谦,这三个心怀百姓、忠于职守的文官,平生连武器的边都没有沾过。如今,他们竟然拿起了刀,对着那些兵士们说道:“士兵们,这批钱款事关龙吟河中下游百姓们的生死,我们绝对不能将这批钱款被这群盗匪抢了去。”
“遵命,上官。”所有的兵士们,也都抖擞精神,拿起武器跟这群盗匪战斗。
而周鉴、岑俭和屈谦,这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如今却拿起刀斩杀盗匪。不过,当他们真正地斩杀了敌人之后,他们却几乎都在作呕。甚至,很快他们身上都挂了彩,然而他们却死战不退,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些钱款可是事关千万百姓的生死,就算是他们死了,也绝对不能让盗匪们劫了去。
可是,他们发现这群盗匪的身手并不普通,就算是押送粮草的那些士兵们都是百战精锐,竟然也非敌手。虽然,那位主将逃了,让这群士兵们的士气有所低迷,但是在三位忠良的登高一呼之中,他们的士气已经开始增强了。
尤其是那位副将在体力不支,被盗匪杀死之后,兵士们的士气更是衰落。
“两位兄台,咱们看来是要死在这里呢!”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新任煛州龙岫郡郡丞屈谦,面对死亡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们三位,本就是品性高洁之人,不仅各个都才华横溢,而且还志虑忠纯。自然,他们三位身怀忧国忧民之思,志趣相投,自然便成为了莫逆之交。如今,更兼之他们面临着生死绝境,他们更是同心同德。
只听见身旁的周鉴和岑俭,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没事,能够在临死之前,与你们相交,可谓是一生之幸事。也罢,咱们一同共赴黄泉,也不愁没有伴呢!”
而那些围攻他们的盗匪,其头目大声说道:“兄弟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然而,天佑英才,就在周鉴、岑俭和屈谦三人,准备一同赴死之时。突然,一支箭矢“嗖”的一声,射穿了那个盗肥头目的脑袋,紧接着便是一阵箭雨射向了那些盗匪。
周鉴、岑俭和屈谦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接着,他们便看到一群依旧是土匪装扮之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顿时心都悬了起来。然而,眼前这批盗匪的头目,出现在三人身前之时,三人定睛一看,发现这位头目竟然是一位面貌俊朗的年轻人,只见他年纪不过十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见他来到周鉴面前,直接跪拜道:“周先生,你可否记得我是谁?”
“对不起,这位后生,我的确记不起你是谁呢?”周鉴摇了摇头,回答道。
“周先生,我名宗晟。家父宗昉,原任都幾道亶州长史,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然而,就因为触怒了私占民田、草菅人命的崇文殿大学士董光门下的那位户部左侍郎万贵的亲弟弟万武,被万武构陷,以贪赃枉法之罪定了家父的死罪。幸亏遇到了周鉴周大人,你明察秋毫,终究让家父冤情昭雪。只是,家父经此一劫后,却无异于再做官,便辞官归故里。然而,家父在带着我们,经过这三狼山之时,却被山上的三狼寨所劫,家父与那三狼寨寨主房国忠相谈甚欢,最终便成了儿女亲家。而我宗晟,便娶了房国忠的女儿房明珺为妻。如今,家父听说周先生你被贬谪离京,押运粮草,故特地来迎候大人。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冒充匪徒,伏击先生。小子来迟了,还望先生赎罪。”宗晟诚恳地说道。
“后生,你快些起来。也亏的是你啊!否则我们身死事小,这些救灾、修河钱款丢失才大啊!”周鉴感激道。
“如此,若是先生信得过我们三狼寨,那么就让我们三狼寨帮助先生押送这批钱款吧!”宗晟提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