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臣乃一介武夫,并无什么才艺,请陛下与皇贵妃见谅。”冯弦机站起来拱手一礼,拒绝道。
他身材高大威猛,与同是习武之人的鲁王坐在一起也高出他半个头,可见壮硕。再加上他常年一把大胡子遮面,显得略带凶相,胆子小点儿的说不定当场就吓哭了,数来数去也只有汤氏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了。众人心底同情西南王被汤氏盯上,更有些好奇西南王这次还会不会忍气吞声。
威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不喜不怒,倒有些好奇起来。初见之时他对皇贵妃的惊艳溢于言表,怎么这一次这么坐得住了?莫非是刻意伪装?
君王向来多疑,即使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也逃不掉他的怀疑。
汤凤轻轻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冯弦机,西南最大的杀器,自他领兵以来西南边陲安定数年,周遭小国更是不敢冒犯。可即便如此,他也时不时地敲打一下西边的西宁国,震慑住他们蠢蠢欲动的心。这样的人物,怎能不在他的计划中。
只是,他毕竟救过她一次,她不会像对别人那般下狠手的。今日在威帝的心中种下这颗怀疑的种子,对日后的局势已然有所裨益了。
“西南王既然不愿意,本宫也不能强求,否则一个欺压忠臣的名头扣上来,本宫也消受不起。”汤凤用眼尾扫了他一眼,似含情脉脉又似水波无痕,挠得人心有些痒痒后她又掠开目光转向威帝,道,“今日各位都是为臣妾而来,不如让臣妾为大家助个兴如何?”
见她这般轻易放过自己,冯弦机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威帝见她要出节目,兴致勃勃地问道:“爱妃打算如何助兴?”
“臣妾愿为陛下和各位大人一舞。”
很多年后,今日在场的人老的老去死的死去,可在他们或漫长或短暂的一生中绝对不会忘记今夜。甚至经过口耳相传,演绎成了民间的话本子,以至于无数人想要复原当时的舞姿。
可对于此时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稍显特别的夜晚,因为一向以下巴示人的皇贵妃竟然会愿意为众人跳舞,这件事的意义超越了跳舞本身。
威帝从来没有见过皇贵妃跳舞,旁人用来吸引目光的手段她根本用不上,她只需要往那儿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她身上逃离。因此,威帝表现得十分期待。
当然,有很多保守的臣子在下面窃窃私语,认为这是宠妃做派而不是皇贵妃该有的气度。
不管如何,汤凤已经换好了舞裙从殿门外跨进来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舞裙亮相,裙身轻柔,像是几层薄薄的纱贴在身上。她光着脚踩着地板上,露出了白皙的玉足,脚腕上缠着几根银色的链子,走动之间闪耀着浅浅光芒。舞裙的袖十分宽大,大约是仿魏晋朝而制,手一抬,玉臂显露。
威帝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这个女人像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萧声,她踩着节拍一个跃身,像是天地之初灵光乍现,于黑夜中耀眼无比。箫声轻缓,她的步子每一步都精准无比地踏在拍子上,双臂伸展绕身,像一只展翼的蝴蝶,迎风而去。回眸,收臂,她单脚点地,忽然一个俯身,她停留在这里,一同停住的还有许多人的呼吸。
箫声陡然一转,像瀑布倾泻在石头上,她反身旋转,舞裙随之翻动,呼呼风声,让人听到的还有心跳的声音。她像是在林间起舞,让人看到光影的跳动,可转眼间又像是在云端跳跃,让人感受到她如风一般的肆意……
当箫声停住的时候,她的舞步也停了,双臂收在胸前,身子以仰视的姿态望向夜空。她闭上了眼,整个人恬静又从容,嘴角带着浅笑,浑身散发着一股致命的纯粹的吸引力。
冯弦机想到了一个词:献祭。她的这一支舞,像是把生命献给了黑夜。他忽然从内心涌出了一股躁动,很想拎起大锤敲碎她的外壳,朝里面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做的。
水,这个女人一定是水做的,所以她才有这么多变换的形态。这是无数人的心声,包括那位在旁人面前高高在上却早已被她征服的君王。
他步下台阶亲自将她迎回了上座,接过旁人递来的披风仔仔细细地将她收拢在披风里。他目睹了这惊人的美,而他的第一直觉是绝不能让旁人再觊觎。他要将她牢牢地锁在宫里,锁在他的身边,不惜任何代价。
汤凤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偏着头,看的却是冯弦机的方向,轻轻眨眼,像蝴蝶降落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冯弦机:……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呵!
接下来的节目无一超越这支舞,而在这惊鸿一舞的衬托下,所有的特定安排都显得黯然失色。以至于后来有人说皇贵妃的寿辰,最精彩的部分竟然是她本身。虽然合情合理,但也让众人对这女人抢风头的能力再一次有了重新认识。
然后,**一夜。
——
西宁国送的那八位女子被留在了宫里,皇贵妃喜欢她们的才艺,威帝自然大手一挥全部留下。久而久之,不仅连皇贵妃喜欢她们,就连威帝也挑了其中两个宠幸。
“奴婢早看出来她们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娘娘才打个盹的功夫她们也敢爬上龙床,真是不害臊!”莲藕气得脸红脖子粗,竟比当初陈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