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泊言当时并没有详细的回答,只说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和他没有关系。
当时他的神情很冷漠,仿佛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关槿舟一下子就相信了。
听到他这个回答,关槿舟是开心的,回过神儿来,又深切地哀伤起来,深觉的自己当时实在太傻,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一双腿,还有自己的芭蕾舞梦想。
她顿时哭的肝肠寸断,抱着靳泊言不放手了,哭了好久。
靳泊言不会安慰人,冷着一张脸,一通分析利弊,关槿舟最后还是答应留在美国继续接受治疗。
这一别就是一年多,她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抓住身边这个男人,这一次,她再也不放手了。
快要到关家的时候,关槿舟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有个东西,女人的第六感一下是很准的,她皱着眉头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条丝巾,极其淡雅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适合女人使用的。
而且上面还有一股淡淡地香水味道,关槿舟一下子就辨认出来,那是冷香,和她平日里喜欢用得暖香截然相反。
她捏着那条丝巾的手有些僵硬,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却还是故作淡定的扯了扯嘴角儿,转头问着靳泊言,“阿言,这是谁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车上?”
要知道,靳泊言地性子十分排外,更加排斥接触女性,几乎没有女人能坐上他的车,更不说,还在这里留下来一条丝巾了。
靳泊言闻言,侧头瞥了一眼,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江晚絮的丝巾。
那天和她玩闹了一会儿,“不小心“”碰到了她细白的脖子,并且留下来不少的痕迹,等到她第二天注意到的时候,气的一眼都不看他,翻出一条丝巾遮盖那些显眼的痕迹才肯出门的。
他轻笑一声,随手把丝巾抽了勾去,动作自然淡忘塞进口袋里面,随意又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开口道:“她总是这样粗心大意。”
闻言,关槿舟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消化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嘴唇动了动。
良久,这才发出声音力气,“这么时间不见,我还没有问你呢,你……身边这是有人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一颗心也高高的悬了起来,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很多。
靳泊言满脑子想的都是江晚絮,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
“嗯,有机会的话,哪天带你去见见她。”
靳泊言目视前方,依旧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语气却不自觉的放轻柔了很多。
却没有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车厢里面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关槿舟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心里突然疼的厉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就像是有人狠狠地抓住她的心脏一般,这种感觉,即使是当初得知自己双腿废了的时候,也是不曾有过的。
她眼前一黑,后面说的话全然没有听进去。
放在膝盖上的两只素白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搅在一起,玉白的肌肤上很快摩擦出段段红痕,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它们不自觉的拼命颤抖,修的圆润的指甲此时也狠狠的扎进肉里面。
很快留下来四个清晰的痕迹,她此刻也不觉得疼了,因为手上再疼,也比不得心头上的疼痛。
那种生生被人插了一刀的在胸口的疼,她今天是扎扎实的体会到了。
“那……嫂子、她对你好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良久,关槿舟听到自己声音飘忽的如是问道。
其实只有靳泊言在意一点儿,就能察觉到她语气里面轻微的颤音。
微小又清晰,拼命的压制着。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关家大宅的门口,关家老爷子以及一众佣人保镖都已经守在门口了。
“今天没有时间细说,等你见了她自然就知道了,你今天也做了一天的飞机,该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靳泊言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帮她解开了安全带,又打开车门下了车,先去帮她把轮椅取出来。
随后又将她从副驾驶座上抱了出来,放在轮椅上,这才却跟关家老爷子打声招呼。
彼此间客气了几句,靳泊言谢绝了他们让他进去坐坐的邀请,直接开着车离开了。
看着靳泊言的车子渐渐走远,刚刚还一直面带温柔笑意的关槿舟,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
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面迸发出一股子阴狠的戾气。
这在她这个温柔娴静又被呵护的娇滴滴的大小姐脸上,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如今,靳泊言的一番话,却轻而易举的将她那股子隐藏起来的狠劲儿都给逼了出来。
她暗自咬牙,眼眸坚定。
靳泊言,这一次,她是觉得不会再放手了。
关槿舟回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燕京城,上流社会圈子里也因为她的突然回来,重新将当年的陈旧话题又悄悄的拿出来说了。
而“靳总裁青梅竹马的关家大小姐”几乎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任谁都能跟着附和两句。
而唯独靳氏集团的法务部没有议论这件事情,不,应该说,是没有公开的议论这件事,私底下,陆婉婉她们几个八卦心重的可是凑在一起谈的热火朝天的。
茶水间里,三个捧着水杯的女人,趁着空闲时间,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