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泊言最不耐烦她这种拒绝交流的态度,可是又拿她没有办法。
烦躁一时涌上心头,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想要做些什么。
他烦躁的摸了口袋,这才想起来他出门急,根本没有带烟,不悦的情绪染上眉梢,待他看到江晚絮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时,更觉得憋闷了。
但是心里腾升的怒火却悄无声息的灭了下去。
山不来我,我就去山。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对待江晚絮的这件事儿,永远都不能靠她主动了。
“说话,你这么沉默着,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后悔了”
尽管如此,靳泊言的声音里面还是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悦,和一股说不出的狠厉气息,仿佛江晚絮要是再一声不吭,他就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一样。
借着窗外亮眼的霓虹灯光,江晚絮也看清楚了靳泊言的眸子,黑黢黢的,一片沉郁,此刻似乎多了几分焦躁不安。
“啧……你能不能说话,哑巴了吗?”
靳泊言一时气急,忙活了这么久,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处处为她担心,要是结果不落好,反倒被人憎恨,呵……那他可真是失败啊。
他伸手捏住了江晚絮地下巴,手上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
江晚絮看的更清楚了,他浓眉紧锁,脸上的表情几乎不加掩饰,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
满脸的不安和不悦的神情使得她心头一颤。
靳泊言因为精神高度集中,一时没有控制住他的力道,捏的江晚絮有些疼,不过她似乎因为药性刚解,反应有些迟钝。
被捏了有一会儿了,突然皱着眉头,眼眸微垂,小声的抱怨着,“嘶……疼靳泊言,你、你先放开我,你都把我捏疼了,你快松手。”
本以为她会冷着声音说些划清界限之类伤人心肺的话,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并没有生气,还……挺好说话的。
他眉梢耷拉着,无端的生出几分委屈巴巴的气质,不过也依言放松了力道,但是依旧不肯放开对她的桎梏。
“这会儿醒了,该不会完全忘记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了吧。”
闻言,江晚絮先是一愣,继而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她又不是失忆,哪儿会那么容易就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不过这件事不能承认,怎么都不能承认!
“咳咳……那个,我不记得了,可能是那会儿药性太强,我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又神志不清的,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靳泊言挑眉看着她,冷淡了“哦”了一声,却是一点儿都不相信,话锋一转,语气莫名微妙的开口道:“不记得了啊,那也无所谓,反正这会儿当事人都在,我可以让提醒提醒你?”
江晚絮闻言猛的睁大了眼睛,两只手不自觉的紧紧的交织在一起,分外忐忑。
靳泊言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慢悠悠的开口道:“我可以先给复述一遍,你试着看能不能下起来,如果这个方法不行,那……”
他挑眉一笑,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反而姿态十足的学起来江晚絮之前说话时的样子,“你说,你喜欢我,还是,让我帮你,你好难受,哦,对了,你还求我来着。”
“我当时第一时间想要把你送进医院,可不知道是谁,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要死要活的不去医院,然后又特别主动的扑倒我身了,还一声声地求着我帮忙来着。”
他越说越觉得可惜,“哎……早知道当时应该把这些话给录下来,省得某些没良心的人,翻脸不认人,特别无情!”
靳泊言一字一句地说着,本来江晚絮听着前半段还深觉得羞愧,可是听到最后又觉得靳泊言现在的这幅模样,实在难得。
靳泊言见她竟然“无动于衷”十分干脆的扬声道:“我是秉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才帮你的,你难道忘记了,当时可是你主动的。”
江晚絮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来了,脸色爆红,视线四处飘转,就是不往他身上看。
靳泊言这才心满意足的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哼,他不开心了,怎么也得拉着江晚絮一起,都不知道自己为了她都做了多少事情吗,这一天天的,可不能太惯着她了。
心里悄mī_mī的编排着她,表面上却一眼不眨的打量着江晚絮。
看着看着,心里活动又变了: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哪哪都这么好看,啧,可得看紧了。
江晚絮即使不看他,也能感受的像是火星一样的灼灼目光。
她被看的恼羞成怒,又因为之前的事觉得自己不占理,索性直接在他面前不管不顾的闹腾起来了,像是个泥鳅一样,一点儿都不安分。
“我、我才没有,我也不记得了,你快些走开,我要起来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靳泊言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江晚絮似乎奈何不了的,气的直接抱着被子躺到床上,气呼呼的开口道:“你怎么这么烦,我都说不记得了,你快让开,我都快饿死了。”
江晚絮看着靳泊言似是刀锋雕刻出来的五官,先前生出来的微末地旖旎心思顿时荡然无存。
真是的,这种事儿他又不吃亏的,一直咬着不放是几个意思啊?
江晚絮双手捂住肚子,她这不是找借口,是真的饿了。
一整天了,连口水都没有喝,她竟然还有精力和江靳泊言争执?
这么一想,江晚絮咸鱼一般的仰面躺着,心里默默念着,保存体力,就是不去看靳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