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愿鸯三人又在会议阁商量了许久,最终敲定了七日之后,举行登基大礼。
叶野也走出会议阁,双眸微微眯视,向剑宗前方望去。
蔚蓝之下,天高云淡。平静之中,暗潮涌动。
他手中拿出符文法石,上面被他雕刻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全是他所写的传送地点。
他手按向其中一道文字,过了片刻,他整个人瞬间从剑宗消失不见了。
叶野也在天域的这三十年来,除开和李旦达相处的时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独自忍受孤独,独自负重前行,就算他曾经接触到了那所谓的爱,也瞬间被熄灭开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地球上如此,天域之中已然如此。
可是他却始终秉承着自己的初心,没有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也没有随着大时代的步伐而丧失自己的信仰。
他没有魏愿鸯那般的雄伟大志,也没有李旦达那般怕死而敢死的精神。但他却有一颗秉持着正道的心。
所以在剑宗危机之时,他站出来了。
所以在清平即将遭受浩劫之时,他站出来了。
他不仅仅在为李旦达开清平路,也在为清平国劈开一条清平路。
可是,世人只知他与异魔相爱,而战六宗。
却未曾听过他以自己之命,为开清平。
这是这个时代的可悲,也是他的不幸。
叶野也走了,他依旧在为着他的梦想所奋斗着。
夜幕降临,剑宗的会议阁依旧还是灯火通明。
阁楼中站在一老一小两人,正在交谈着。
“剑宗宗主的位置,我相信,你是有实力胜任的。”魏愿鸯拍了拍李旦达的肩膀,沉声说道。
这不拍还好,这一拍直接把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李旦达,拍了地上。
茶水在他的大腿之间流淌,仿佛是某种液体流露了出来一般。
“宗,宗主,你说啥……”李旦达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说,将剑宗宗主的位置,传给你。”魏愿鸯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李旦达,笑道。
“我是不是在梦游啊,晚上不盖被子睡觉会着凉的,宗主,我先走一步啊,您早点休息,晚安!”
李旦达装傻充愣的向大门口走去,可是刚走两步,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旦达,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魏愿鸯早就料到了李旦达会如此,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说辞。
“宗主,你找谁都可以,你不应该找我啊。”李旦达见自己无法离开,转身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为什么?”魏愿鸯也跟着坐在了李旦达的旁边。
“我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三年,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我自己清楚,宗主之位,我没有能力胜任,也不敢胜任。”
“因为胆小?”魏愿鸯试探着问道。
“不仅仅是胆小,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找回我曾经的记忆,然后安安静静的度过完一生,宗主什么的,真的没有想过。”
李旦达抬头看向魏愿鸯,想表明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一个人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就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你站在平地,那么你只能俯视山丘。你站在山丘,你能俯视平地,但却不能触摸苍穹。当你站在苍穹之上时,你会发现,世间的一切皆在你的眼中。”
魏愿鸯双眸紧紧的盯着李旦达,沉声说道。
在和李旦达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已经完全摸透了李旦达的性格。
求他,威胁他都是没有用的,对他唯独有用的,就是和他讲道理。
只有大道理才能让他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旦达啊,你现在以剑宗弟子的身份又或许以普通人的身份,你觉得你能摸清楚你前方的谜团吗?”
魏愿鸯连唬带吓,看向低头不语的李旦达,又继续说道:“如若你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找回你的谜团,那你找了二十三年,你觉得找到线索了吗?”
“我……”李旦达回想着他这二十三所经历的,除开宗门的训练外,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记忆一定不是在剑宗,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还残留着,只要他找到了那个地方,那么他的记忆就一定会复苏。
可是,二十三年过去,他几乎找遍了天域大大小小较为知名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魏愿鸯的话,宛若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帮他指引了前方的道路。
是啊,以普通人的视线只能看到普通人的道路,若跳跃起来,爬上山丘,登上高山,与苍穹站平,那又会是怎么样的道路呢?
“剑宗才结束完一个灾难,我接受剑宗,那岂不是更大的灾难……”
李旦达转动着他明亮的双眼,带着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
这话一出,气得魏愿鸯气打不一处。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自己?”魏愿鸯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李旦达挠了挠头,反问道。
“如果你这一次没有回剑宗或者你一个人回剑宗,或许我就不会把宗主位置传给你。”
“啥玩意?合着我带人回来,还给我自己加分了?”李旦达听到魏愿鸯说的话,就像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脸懵圈。
“有勇有谋和有勇无谋在一些小事上面就能区别出来。“打不赢找帮手,而不是一味的蛮干。说明你没有被胆小蒙蔽理智。魏愿鸯笑着说道。
“就当你是夸我吧。”李旦达嘴角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