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当初可就是死在叶文川的手上。
那个王八蛋,下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半点不忍心。
这样冷血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叶有粮跟焦美花两夫妻很可能就是知情者,至于这两夫妻为什么知情不报,就更好理解了。
他们已经死了一个被他们当成是累赘的儿子,没必要再搭进去那个对他们来说,更好更有用的儿子。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叶文川才能带着他们去城里生活。
这可是他们一直都盼望的日子。
可若是就因为这个,他们就能这么轻松的将大儿子忘掉,也太可怕了一些。
“这是咋的了,这额头上怎么忽然出了这么多汗?”
干燥的手绢擦在额头上,奶奶的手指温热干燥。
冷清竹冰冷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回暖:“没,没事,奶奶!”
只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彻底理解了“细思极恐”这个词。
“看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没事。”
“没啥,我只是忽然有点担心哥他们。”冷清竹借口信手拈来,轻易的将老太太忽悠过去。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文海已经没影了。
……
而此时的傅应劭等人已经找好了招待所,分好了房间,准备住下,眼见着傅老太太累得不想动,习烈跟宋嘉玉两个人主动去买饭。
老太太敲着肩膀对孙子念叨:“怪不得你姥爷不爱坐这个汽车,这是真累啊,坐了这一天,浑身都觉着疼。”
“早知道这样您就不应该回来,直接在东北过年多好!”傅应劭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上帮着奶奶捶腿。
“我倒是想,可是不好意思,你别说,这农村除了洗澡上厕所不方便,其他的还真比城里好,尤其是那火炕一睡,这身上,就感觉什么疲惫都没有了,天天跟那群老太太坐在一起唠嗑说话,饿了就吃个烤地瓜,烤土豆,挺好的。二人转也好听,我最愿意听你冷奶奶唱那个《放风筝》和《对花》的小帽。”
她说着还哼哼上了。
傅应劭被她逗笑了:“您这是喜欢东北的人啊,还是喜欢东北的风土人情啊?”
“我都喜欢,那天你奶奶还给我烤豆包吃来着,下面一层金黄酥脆,上面软糯香甜,里面的豆沙馅也是甜的,那种香味,唉,不能说,说的我又想吃了!”
傅应劭哭笑不得:“您怎么跟我爸一样?”
“这话说得,我跟他可不一样,他是什么都喜欢,我可不是,我很挑的,唉,不对,你说你以前也没有这么体贴啊,我这一把年纪了,要是没记错,你还是第一次给我按摩吧?”
傅应劭的手僵在那里:“所以,您不需要?”
“需要,需要,继续按,唉,对了对了,就是那!”
傅应劭力气稍微有点大,不过老太太还是很享受:“我只是纳闷啊,你说你以前根本就不是这个性子,这才多久啊,怎么就这么有人味了呢?”
“哦,感情以前的我都不是人?”
“是人,只不过是个冰雕出来的,跟谁都不亲近,跟谁都保持距离感,就算是跟习烈处的这么好,也不敢和你勾肩搭背的,你爸妈跟你说话,都很小心,现在,那副白手套还有摘下来的时候了,也不那么排斥肢体接触了。”
总戴手套,拉手的时候显得没诚意,而且隔了一层,感觉一点都不好。
傅应劭心道。
傅老太太看着孙子,凑过来问道:。
“小子,告诉我,你喜欢清竹那丫头,究竟喜欢到什么程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