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海醉眼模糊,看人都是重影的:“支棱,我又不是大学生,也没有人家能说会道的,我用什么支棱?”
他手中的筷子划拉一圈:“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也知道,我那个老弟,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好,从小就会哄人,我爸我妈,那都是从小到大就偏向着他的!”
“尿罐子?尿罐子?”有两个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闻言笑得瘫在炕上。
刘狗子摇头:“可就是这么一个镶金边的尿罐子,从小到大都压你一头,别的不说,他对你这么不尊重,咱们兄弟都看不下去,那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大哥不是,还是个大学生呢,连长兄为父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臭词用在这了?还长兄为父,他是他哥,又不是他爹!”躺在炕上的人指着刘狗子笑道:“来来来,给我们说说,你那个事该怎么说啊?绿草萋萋?乌龟壳上一点绿?”
“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他们本家兄弟!”另外一人说道。
刘狗子一口唾沫吐回去:“呸,没个正经的,我这边给文海兄弟出主意呢!”
叶文海喝了一口酒,缓了好半天,看着刘狗子:“你能有啥正经主意?”
“你这话说的,我的注意怎么就不是正经主意?”刘狗子不愿意了:“你说你这么帮着你老弟跑前跑后的,人家还不领情,你图啥?”
叶文海不吭声了。
刘狗子说到了他的痛处。
“我要是你,左右这场婚事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就去找那孙家姑娘,想方设法的把人哄到手了,让它成为你媳妇,让他叶文川管她叫大嫂,到了那个时候,你爸你妈还不都是看你的脸色?”
叶文川心念一动,这个念头,面对冷清竹的时候,他就有了,可是还没等他做什么,冷清竹就跟别人定了亲了,刘狗子说的话再次勾起了他心中的念想,可是,对方是供销社主人的女儿,自己又蹲过笆篱子,人家能看上自己么?
他摆着手连连说不行:“我既不是大学生,也没长人家那样的一张嘴,能说会道的,人家怎么能看得上我?”
刘狗子一巴掌拍过来,不知轻重,打得他两眼冒金星。
“你说你这个人关键时候怎么这么怂呢?不是大学生咋了,没有你弟弟能说会道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你看看你,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的,打扮起来不比你弟弟差啥,回头去老孙家,把人家闺女约出来,好好哄着,说不定就把人哄到手了,你弟弟是好,可是有个屁用啊,花花肠子一大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家还能信得着他么!”
躺在炕上的两个人稀里糊涂的附和着。
叶文川心思有点活:“这不太好吧,那毕竟是我亲兄弟,我撬他墙角?”
“你当他是亲兄弟,他可没把你当亲哥哥,今天白天你们两个不还打起来了吗?”。
刘狗子话音刚落,窗户就被人敲响了,叶文海回头,就看见叶文川的脸贴着玻璃,皱着眉头喊他:“程满仓田菊英回来了,咱妈让你回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