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出嫁过后没有过多久,汪敏学无精打采下山买日用品,顺便了解一下市场情况,供销社大门口,迎面遇见了高中同学长富。长富个子不高,小白脸,说话有点吐词不清,哼哼唧唧的,声音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很像是从喉咙发出来的。
汪敏学问长富道:“你现在一天到晚忙啥?也不相互走动,来看看老同学,给老同学打打气,鼓鼓劲,帮帮忙。”
长富回道:“庄稼人除了种庄稼,能干什么?!再说了,你又没有邀请我。”
汪敏学说:“好同学帮忙是自愿的,还要用请柬请,说出去也不怕别人嘲笑。”
“我们不是一路人了,你现在让人仰慕,我是修理地球的土包子,有人说泥腿子反正意思差不多,在一起,我会感到不自然。”
汪敏学安慰道:“长富,不用灰心丧气,不是说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大有作为。”
长富倔强的说:“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有屁作为!要说有作为我只能看你有所作为了。”
汪敏学搭在长富肩膀说:“你考上了由于身体原因,没有被录取,心里无法接受,有怨气。上学不是唯一出路,我去上了还不是这样的,其实干啥都一样,只是各人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就是修理地球也得有人修,不然各行各业许多人吃什么喝什么。”
“大话,客套话谁都会讲一通大道理,面对现实,都会抓瞎,接受不了。”
“你如果不满足现状,可以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完全可以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局面,有志者事竟成嘛。”汪敏学支招说。
“谈何容易?!没有资金,没有学到啥技术,怎么能改变?!”长富有苦难言说。
“资金慢慢积累,积少成多,技术可以学,你有一定的基础,学起来会很快的,我现在还不是从头开始学,我俩起点不相上下,严格讲你却比我强许多。”汪敏学说。
“我实在是不明白,很想不通,按理你已经脱离苦海,为啥还要到深山老林去瞎折腾,吃苦、受罪?我看你是吃多了撑得慌。”沈长富严厉批评说。
“你不是说缺资金吗?我进入深山老林,正是为了实现原始资本积累而去。”汪敏学说。
“不切合实际,不靠谱,等你有了资本原始积累,等到猴年马月,共产主义恐怕早就实现了。”沈长富说。
“老同学不给我鼓劲,反倒挖苦讽刺我。”汪敏学有苦难言说。
“庄稼人爱讲实话,不信,七里看账本走着瞧好了。”沈长富说。
“我很有信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汪敏学坚持己见说。
他俩聊着一起来到了收购站,收购站的人见到汪敏学,问道:“你喂的那些猪还好吧?有啥情况没?”
汪敏学回道:“好不好,就那个样子了。”
收购站的人在屋里提了两把椅子,招呼汪敏学和沈长富道:“请二位坐,咱们好久没见面唠唠嗑。”两人坐在收购站柜台前面不是很宽的过道上。
收购站的人讲:“我有重要信息要对你讲,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否感兴趣?”
汪敏学说:“待在山里信息闭塞,好像与世隔绝一样,我之所以来收购站也是希望从你所掌握到的有用信息毫不保留提供给我,以后咋个办,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瞎子摸象。”
收购站人说:“敏学,木耳市场收购价钱行情可以,你应该人工培植,可能比你喂猪效率高。光养猪太单一,顺便把人工培植木耳也带上,两不误,这样做好处是以防万一,这壶不开那壶开,要是双丰收最好不过了。”
汪敏学愁眉苦脸说:“人工培植木耳我没有啥技术,再说了木耳种子也不好买。”
收购站人说:“很简单,买些木头,在外搭些架子,到城里买些菌种撒到木头上就可以,你待在山里木头又不缺。”长富只是坐在那里听,一声不吭。
他俩从收购站出来时汪敏学征求长富意见道:“你认为收购站里的人说的项目可行不?”
“不好说,按理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信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长富说。
“我还是决定就按收购站的人讲的项目去办,他掌握着木耳进与出具体的数量,数据起码能够用来做参考,得到的信息比较准确、可靠。”汪敏学说。
“那就看你的了。要是能赚到钱就是对的,否则就是错的,至于别的我也不便多讲。”长富说。
汪敏学对长富说:“大冬天就算了,等开春了,到我养猪场,走走看看,搞不好咱们俩在一起能够大展宏图。”
“家家都会养猪,说得倒是天花乱坠。不过等我春天把该办的事忙完,上山找你喝喝小酒去。”长富说。
“一定恭候老同学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汪敏学说的振振有词。
汪敏学回到养猪地方附近,利用当地的自然条件,收购了一些木头,又找来周太舟说:“帮帮忙,我要给木耳搭架子,准备人工培植木耳了。”
周太舟哭笑不得说:“别人冻得门都不想出去,整日待在家里烤火,我还要跟你一起吃苦受累,受这份洋罪,不知道你哪里来这么大精神、毅力?!比我们庄稼人还能吃苦,我反正搞不明白。再说了,人工培植技术你懂吗?不能想当然。”
“没有多么高的技术含量,一学就懂,懂了就要付诸实践,咱们这地方各方面条件都具备,哈哈,真是天助我成功也。”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