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狐疑地望着花失容,“张公子,老奴今天多嘴说了几句,问句不该问的话,你打听小姐跟秦少爷,是为了什么?”
得,这钟姨警惕性还挺高的。
花失容直接将话挑明了,“我就是十几年前与小花妹子指腹为婚的那个张富贵。”
“那又怎么样?”
钟姨看了花失容一眼,淡淡地道:“多年前,老爷提及此事时,大家也都不当一回事。老爷说过,在小姐婚嫁这件事上,主要看小姐的意思。”
是真有其事还是提前布局?无论如何,花失容都不禁感叹。
如果是提前布局,监察司的思虑得有多深远啊!花失容更相信它是巧合。
即便如此,花失容也对桂航远不惜以自己女儿的幸福为诱,融入布局之中的这份胆识,表达由衷地敬佩。
桂航远不愧是资深“特工”!对别人狠的同时,对自己更狠!
这会儿,钟姨正色肃声,“小姐的事,有老爷做主,老奴嘴碎,公子不要见外。夜深了,老奴该歇息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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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失容想了想,笑道:“钟姨,武者重诺,你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我一点儿也不着急。”
钟姨面色平静,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花失容离去。
走出钟姨房间的花失容,背对钟姨后,已全无方才轻松的表情,。
从钟姨的口中,花失容了解到,秦旭自幼跟桂小花感情较好,在许多人眼中,两人就是一对良配,嫁娶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不希望有人从中作梗。
这不是花失容的重点,重点是钟姨口风挺紧,打探不出秦旭的情况,看来,只有跟秦旭接触了。
旁敲侧击不行,那就主动出击。
花失容原本也没想着能从钟姨口中打探出秦旭的事情,慢慢来吧,剩下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先将伤势调养好才是正道,拖着一个沉疴泛烂的身体,什么事情都办不了。
第二天清早,花失容刚起床,钟姨就敲门了,好似她老早就等在门口一般。
花失容打开门,钟姨将烧煮好的药液搁在房中,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花失容望着有些清亮的药液,心道:“都没什么药味了,还能有药效吗?”
回想一路上也浸泡过几次,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来是在运转凡人诀之后,加快了对药效的吸收,原本足够浸泡两次的药液,如今只能浸泡一次了。
这就间接地表明,有了凡人诀的加持,能加速身体的恢复。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花失容泡进药液中,果然如他所料,药液疗伤的效果已经大为减弱。
花失容跨出药桶,想了想,将药液倒入花坛中,然后走出小院,沿着抄手游廊,来到正房前。
桂航远刚好在正房厅前院中,似笑非笑地望着花失容。
“桂叔!”花失容跟桂航远打招呼。
既然要扮演其好友张发财的儿子,自然就要代入角色当中,一切都得改变。
桂航远应了声,两人就在院中坐了。
桂航远喝着茶水,看着花失容,“小花店里有批货走得急,正在联系镖局,一大早跟着秦旭忙去了。你若找小花,有点不巧。”
桂航远不动声色,语气平淡。
这时,钟姨给花失容端来茶水,一并端来的还有早点:一碗米粥,几块糕点,一碟咸菜。
花失容谢过钟姨,端起米粥就吃,然后对桂航远道:“把那个药方给我吧,我今天上街去抓药,感觉分量轻了点。”
桂航远掏出一页纸张来,递到花失容面前,“秦府开有药房,如果你有兴趣,我安排你进药房去当个伙计。”
“秦旭在管理?”花失容问。
“你想多了。”
桂航远真接摇头,“凤儿在制药方面很有天赋,打从学堂出来,她就一直在‘秦府药房’做学徒。
现在,‘秦府药房’已全面交由她管理,一些简单的丹药,有些就是她炼制的。
你去她那儿做个伙计,旁人就知道我在刻意支开你,减少你跟小花过多接触。”
花失容放下碗筷,不满地道:“你应该制造机会让我接近秦旭,深入而细致地了解他,为后续的潜伏做好准备。”
桂航远冷冷地望着花失容,“前期任务,我已为你铺垫完成,后续如何做,就是你的能力问题。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潜伏者的,能力、韧性、应变力,都是考察的重点。”
花失容皱着眉头,问道:“如果达不到要求呢?”
“最好达到,否则,你会很后悔。”桂航远淡淡地说道,面无表情,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这话就有点冷酷无情了。
望着桂航远不动声色的面容,让花失容不得不去思虑此话的严重性。
大秦帝国的皇帝亲自参与的行动,说明此事已关乎国家的生死存亡,势在必行。
一旦发动,动静之大,影响之深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这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个中之隐秘,不可为外人道,如果花失容不能承担此任务,又或者任务失败,结果可想而知。
花失容忽然发觉自己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除了坚决完成任务,别无选择。
不能胜任潜伏者,为了守秘,会被当政者除之灭口,失败,则会被云梦门等势力杀害。
似乎,自一开始,这个任务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现在自己拿在手里,烫手不说,还不能扔。
经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