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孩是不知道的,更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女孩在这三年里不止一次产生过“干脆就这样死掉就好了”的这种可怕的念头。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想法就会时不时地浮现在女孩的脑子里。
女孩曾经拿起过水果刀,也曾经在半夜悄悄溜出家门,看着小区里的一汪水塘,就是现在,女孩房间里的床头柜里还放着一瓶被打开过的安眠药。
可女孩每当想要就着水果刀往自己手腕处比划的时候,想要不顾一切跳进水塘的时候,想要一口气灌下所有安眠药的时候。
女孩都会从灯下刀面的反光里,月下水塘的倒影中,数着安眠药的幻想下,都能看到三年前男孩搀扶起自己的画面。
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女孩就能逐渐清醒过来,有了重新面对新的一天的勇气,也就放下了刀,离开了水塘,放回了安眠药。
如果不是男孩,女孩恐怕自己是早已死过的了。
但是这些,女孩在信里却是只字未提的,她不过是写了些中规中矩的感谢的话,也还是不敢多写什么的。
女孩不敢告诉男孩是他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力量,是他给了自己永远的,不被消磨的快慰和温暖。她是不敢奢求什么的,只要能够表达自己对男孩的感谢也就足够了,也就是特别满足的了。
女孩就只是这般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