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其实已经后悔了,但见自己娘亲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到了嘴边的拒绝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寻思许久,她还是先行安慰柳如眉,至于求情的事,只能稍后再想办法。
送走了柳如眉,姬姬无双就开始盘算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恳求北堂修,让他去讲和。
还未等她想明白,下人来报,说北堂修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办公。
姬无双稍稍整顿了一下,提着一篮子小点心去了书房。
随着下人的通传,姬无双走了进去。
“你怎么这会过来了?”北堂修抬头看了一眼姬无双,面色云淡风轻。
姬无双淡淡一笑,扭着腰肢走过来道:“三皇子上早朝辛苦了,臣妾闲来无事,做了一盘桃花酥,还请三皇子尝尝味道如何。”
“先放那吧。”北堂修眼皮子都没抬,“今日朝堂出了事,本皇子还有公务处理,等忙完了再去看你。”
这话中的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姬无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三皇子说的可是臣妾娘亲母家的事?”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北堂修搁下毛笔,眉间闪过一抹轻快,“既然你已知道,倒省的我大费周章再告诉你,不错,皇上重罚了柳家,一干人等全部收到牵连,你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姬无双心头一哽,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得干笑几声揭过这个话题。
“皇上今日可是雷霆震怒。”北堂修想起皇上发怒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虽说这事儿表面看起是为姬千月出口气,但实际上,柳家仗着功劳颇高,早已功高震主,惹的皇帝不满,借此机会也算是杀鸡敬猴,敲打其他的臣子要安分守己。
“其实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九王妃虽说被人绑架,但到底没伤到什么,皇帝如此震怒,怕是小题大做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北堂修不悦皱眉,“朝堂上的事从无小事,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姬无双紧紧的咬着下唇,心中颇是不满,却不敢言语。
她可是来恳求北堂修办事的,万一惹恼了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实王爷,我今日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北堂修打断他的话,“你娘亲母家出了事,你心中自然不好受,可这事乃是父皇亲口所书,旁人断不能更改半个字,即便本皇子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也没有说话的份,你明白吗?”
姬无双满脸不甘,“话虽如此,但到底没伤到九王妃,皇帝如此做到底是为九王妃出气,还是想借机整顿朝堂?”
“放肆!”
“哗啦”一声,北堂修将手里的书本砸出去,纷纷扬扬的纸张迷了姬无双的眼,也拉回她的神志。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而后悔为时已晚。
北堂修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妇人之仁!朝堂上的事,岂是你能置喙的,出去!”
姬无双满脸不甘,可盯着北堂修那充满怒气的眸子,他她愣是什么话都没敢说,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关上门走了出去。
北堂修余怒未消,扫了一眼桌上的公务,再看不进去半个字。
姬无双的嘴上压根儿就没个把门的,从来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后若还如此,早晚得捅出篓子来,说不定还要殃及他自身。
“娘娘,您何必惹三皇子不痛快呢?”丫鬟苦口婆心的劝导,“这事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哪怕是皇后娘娘怕也劝不得,更何况是三皇子,您如此说,岂不是让他两头难办?”
“你知道什么!”姬无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里的帕子已拽的不成形状。
她何尝不知道北堂修的暴脾气,又怎会不知此事由他开口多么艰难,但不管多难,都得试一试。
一想起柳如眉那满眼含泪的眼眸,就仿佛有人在挖她的心,割她的肉,痛不欲生。
父母伤心,身为子女难辞其咎,更有责任为其分担痛苦和忧愁,责无旁贷。
“娘娘若真想为令夫人分忧,奴婢有一办法。”
“快说!”
丫鬟走过来,凑在姬无双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就见她眼神挣扎片刻。似乎难以下定论。
“娘娘若真想让令夫人安心下来,只有这个办法。”
九王府。
“哎,别乱动!”
姬千月朝北堂曜手上打了一下,“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老实坐着,听不懂吗?”
北堂曜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劳烦你让我站起来,可以吗?”
“不行。”姬千月一脸严肃。
北堂曜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站起来还怎么缠绷带。
“告诉你,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你再敢私拆绷带,小心我把你爪子剁下来。”
北堂曜微微弯起唇角,“你不舍得。”
“来劲了是吧。”姬千月作势要去咬他手指头,却被北堂曜拉到怀里,两根手指按住姬千月的人中和下巴,任她怎么咬都咬不到。
“你耍赖!”
“你没说不可以。”
“你丫……”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姬千月一回头,就见长风正面色通红的站在门口,一脸见鬼的表情。
姬千月连忙从北堂曜怀里爬出来,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红的耳尖被阳光一折射,像鲜血一样。
“长风啊,有事吗?”
长风连忙道:“姬无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