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没有阻拦,答应了她的要求。姬千月不肯低头,他也不妥协,在姬千月的目光下艰难的转过身,平静离开。
他越是什么话都不说,姬千月越是觉得冷。
分明不是极冷的天,却忍不住打颤。
红枣高高兴兴从外面回来,才发现姬千月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她看不清姬千月的脸,但能够听见很深的喘、息声。
红枣吓了一跳,急忙推搡着姬千月,“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姬千月抬起头,她眼睛是干的,红枣这才放心。
红枣嘟囔道:“王爷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我还以为王爷是想要和王妃和好呢。”
姬千月摇了摇头,“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和好了。”
红枣傻笑着,她以为姬千月又再闹脾气了。
姬千月没有说话,也遵守承诺,在和北堂曜保证过后,自己一个人默默收拾行李。这是她收拾东西最仔细的一次,把需要带的东西都贮备带走了,丝毫没有要再回来的打算。
红枣看到姬千月把她的梳妆盒一并揣在了包里,这才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走到姬千月身旁,也顾不上主仆有别,急忙按住了她的手,道:“王妃,你这是做什么,不打算回来了吗?”
姬千月看着红枣,她的语气依旧很平和,“是啊,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
没有人再阻拦她,一直到离开了王妃,姬千月也没有看到北堂曜。
红枣屁颠屁颠跟在姬千月身后,姬千月尚且可以控制住脾气,红枣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抽抽搭搭和姬千月一起面对着王府大门,转过头对姬千月道:“王妃,我们这是被赶出来了吗?”
姬千月想了想,认真道:“应该是。”
红枣再也控制不住,哭得更加大声。
其实姬千月想说,毕竟是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突然要走也是很舍不得的。哪怕不是因为和北堂曜的事,院子里的那棵老不死的大树,王府的狗,都足矣让人留恋。
姬千月抚摸着红枣的脑袋,强忍着不愉快的心情,抚慰道:“好啦,这里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家,还好没有依赖道走不了。”
红枣拼命摇头,却还是在哭。
姬千月对着王府的大门,大喊道:“一屋子的王八蛋!!!”
她说了,又在红枣的脑袋拍了一下,“小妮子,跟着我喊,喊出来就解气了。”
红枣看着王府,想了许久,才奶声奶气跟着喊:“王八蛋,王八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破王府爷还不稀罕呢!”她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王府再也别见了。
转过身,很自然的牵起了红枣的小手,一同登上了马车。
在大门背后,北堂曜就面对着紧闭的大门,却不说话。
侍卫看了北堂曜一眼就要开门,他却朝着侍卫摆了摆手,“不必了。”
说罢,北堂曜还是没有动,又在门前站了很长时间。
果不其然,姬千月刚一走,府上那些没什么要事的老妈子就不住地嚼舌根,说什么王妃被王爷休弃了。
北堂曜自然没有出面解释,但有机灵的丫头发现,但凡是说王妃坏话的,似乎都被穿了小鞋。
君墨寒第二天就杀到了王府,毫不客气踹开了北堂曜的门,在他们认识的这么长时间里这是头一次。
北堂曜也难得没有发脾气,看着火气很大的来人,平静地说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把君墨寒要说的话抢先说了,君墨寒竟一时语塞。
他坐下长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了,王妃再有错,也不至于被休弃吧……而且我听说王妃给你府上什么姑娘下毒,动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
北堂曜没有反驳,甚至肯定他的说法,“你说得对。”
君墨寒更是没有话说,越发奇怪地看着北堂曜,“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既然知道王妃肯定是被冤枉的,怎么还如此。”
北堂曜道:“纠正一下,王妃没有被休,她是自告奋勇要回去的。”
“那可不是变相说明了,你府上省油的灯没有多少,王妃只是回去了就被人暗地里说是被休。既然如此,王爷更不应该让王妃走了。”
君墨寒语气中依旧是责备,他实在想不通,之前关系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北堂曜一直没有言语,过了许久,才忽然道:“走了。”
君墨寒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还在责备北堂曜。看到他表情凝重,才道:“你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是故意冤枉她的,我知道不是她,但眼下必须这么做。”北堂曜顿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又道:“王府这几天被人盯上了,让她在这里过于危险。我若是直接告诉她,凭她那倔脾气定然不可能走,只有比她离开。”
君墨寒终于理解了,面对北堂曜的良苦用心,他没有办法说不对,只是这太过于牺牲两个人的感情。
哪怕君墨寒不懂感情,也能体会到北堂曜的情绪。
另一边,姬千月一回到姬府,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时隔不久,女儿再一次突然回来,并且是如此反常的态度,楚清虞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她原本想要直接去问姬千月,奈何姬千月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人。
无可奈何之下,楚清虞去把被关在门外的红枣叫了过来。
一见到红枣,楚清虞便发觉她眼眶还是红红的,似乎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