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终于慌神,她已经站了许久,也不见三皇子出来接她进去。三皇子正在气头上,没有三皇子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放她入内。
姬无双近些天身子骨本就弱,又吃了风,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站立不住,几乎要昏厥。
路过有个管事的丫头瞧见了,终归知道三皇子不会真心想要冷落姬无双,才未通报三皇子,扶着姬无双进了屋子,到她房间去。
一路上姬无双泪水没有间断,眼睛酸疼到已经看不清面前的路。
那婢女扶着姬无双坐下,给姬无双倒了杯茶水,叹息道:“姑娘喝杯茶暖暖身子,皇子还在气头上,听不进姑娘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姬无双抹着眼睛,委屈道:“那又干我何事,凭什么要凶我骂我。”
这话婢女只当做没有听到,又是一声叹息,便走了出去。
坐在帐内,姬无双伏在床头,哭的天昏地暗。没有人敢去通报三皇子,三皇子知道姬无双进来并未责备婢女,却也没有去看望她。
三皇子离开,皇上也跟着起身,对北堂曜道:“去朕的书房坐坐,那里倒是让人觉得舒畅些。”
北堂曜敏锐地嗅到了危险地气息,他站起身,憔悴的样子丝毫不假,淡漠道了一声:“是。”
接着跟在皇上身后,去了御书房。北堂曜有预感,皇上绝不是临时起意。
果不其然,到了书房,北堂曜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案桌上并没有放置文房四宝,反而被不知名的药材堆满了。
皇帝脸上带着耐人寻味地笑,在他宝座坐下,随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北堂曜坐下,低着头看似恭谨,实则却在看桌子上的药材。
他一眼便认出了鹿茸,继而齐齐看过去,无一例外都是大补的药材。至于补什么,他心里清楚应当是皇后在皇上耳边吹了风。
皇上目光从药材瞥到北堂曜身上,皮笑肉不笑看着他,道:“这些都是给王爷的,若是王爷身子骨不好外面人听了去,可要惹人笑话了。”
北堂曜故作欣喜,道:“这些事臣向来不好开口,没想到皇上竟细致入微,臣甚是感激。”
皇上也听不出这道谢是真是假,却转而对服侍在一边的宫女道:“你去把御膳房熬得药端给王爷。”
宫女得命,忙不迭走了出去。
北堂曜并未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深知此次入宫凶多吉少,却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直白。不出意外,这药定然动了手脚。
他不免想到之前姬千月进宫赴宴的时候,她也是格外谨慎,却没能躲过皇后算计。哪怕北堂曜安排了人在暗处盯梢,但当真出了差池,眼线却想要维护姬千月也来不及。
北堂曜心猛的一沉,不知她在无奈喝下皇后给的汤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姬千月还在姬府,然而正巧是今日,心中格外不踏实。
王府那边有人来了信,接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北堂曜已经进宫了。
她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如果北堂曜这一去死了,主线任务便不得已中断,不知要损失多少。以此为借口,才能使得北堂曜在她心中忽然重要变得理所当然。
宫女动作很快,药不过多久便端了上来。这么短时间就熬好中药自然不可能,北堂曜清楚这药本就是针对他的。
他皱了皱眉头,端起碗,却笑道:“皇上,这药平日里臣在府上不知喝了多少碗,本以为到了皇宫可以少喝几顿,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这药和王爷平日在府上喝的那些药比起来效果大有不同。这药都是稀有药材,朕废了很大功夫才得来,王爷就给朕一个面子。“
表面上两个人谈笑风生,倒真像是和和睦睦那么一回事了。
皇上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继续推脱只会是不识抬举。北堂曜淡然一笑,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将碗倒扣在了桌上。
“倒不是臣不愿,不过这上好药材,和臣平日里喝的也无甚差,都是一样的苦口。”
皇上欣慰地笑了,抚慰道:“良药苦口,喝了这一碗药便足矣。”
北堂曜暂时未感觉到不对,但他清楚,需要尽快离开了。
也不知姬千月有没有回来,他忽然很想见姬千月,便在心里道:“若是不见姬千月,恐怕熬不过这一关。”
但北堂曜明白,姬千月此时此刻恐怕还在姬府和家里人其乐融融团聚,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关键时刻竟然跑的没影,北堂曜不禁暗暗在心里骂了几句。
“这疯丫头,关键时刻果然靠不住。”
姬千月怀里抱着弟弟,面前坐着母亲,姬无双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不来骚扰她倒清净。柳氏不敢出门,姬太师又忙于公务,姬千月心里无数次想若是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弟弟实在乖得离谱,在这种环境下竟拿着竹简把玩,嘴里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
姬千月扶着额头,“好家伙,果然学习这种事是天生的,这还没学会说话呢,反倒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净迷恋书卷了。”
她对弟弟越发喜爱,不由自主捏了捏弟弟的小脸蛋。
却在这时,重重打了个喷嚏,差点把怀中的姬云谙甩出去。
她揉了揉鼻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一个喷嚏接踵而至。
楚清虞忧心问道:“怎么了月儿,莫不是着凉了?”
姬千月摇了摇头,“若是着凉我会知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