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泽山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折腾了一天,加上和夜泽的争斗和蛇毒,我回到床上就躺下起不来了。
身体虚弱加上长久的疲累,让我陷入了好几天昏昏沉沉的高烧。
整个人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居然是好几只红毛小狐狸神情紧张地趴在我的床头。
“怎么回事?”我感觉喉咙干的像是要裂开一样,模糊的视线试图找一下房间里的人影。
“别乱动,你很虚弱。”模模糊糊地,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白色的人影坐到了我的床边,伸把我扶了起来,“喝点水?”
“谢谢…”我晃了晃头,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水杯,再晃了晃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有些吃惊地道,“付丽?你怎么在这里。”
“你好几天没来学校,我担心,就过来看看。”付丽坐到了床沿,脸上带着担心地道,“放心,阿姨那我帮你打过掩护。学校那里我也给你请假了,你怎么发烧这么严重?”
“说来话长,对了,你有看到其他人吗?”我问。
付丽点了点头道:“我来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个很……很性感的姐姐,她听到我是你同学后还松了口气,说终于不用照顾病人了什么的。”
一准是姬怡宁,确实是她会说的话。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问:“然后她就走了?”
“嗯,昨天我来之后,她就说有急事离开了。”付丽点了点头,“对了,她有说什么,你让她捞上来的东西,过几天,她就会给你送回来,让你别担心。”
我点头,一边想着该把那二十具尸骨停哪儿去,一边把水喝下一半。在喉咙感觉舒服了些之后,也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这时那只红毛小狐狸爬到了我的被子上,纸蝶发出唧唧哇哇的叫声。
我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炁感也很差,感觉这只小狐狸有些古怪,但没法运炁自然也没法观炁。
“付丽,这只狐狸…哪儿来的?”我放下水杯问。
付丽道:“这个啊,我昨天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的。看它们一直在挠门,我看它们挺可爱的,就抱进来了。”
挠门…?
听到这话,我眉头微微皱紧。
我的房子为了不让一些不干不净东西进来,我在入口处的门上特意悬了一柄巴掌大的柳木剑,寓意在于挡煞。
这只小狐狸难道是……
“丽丽,有东西可以吃吗?我饿了。”我抬头向付丽看去。
付丽一拍道:“有,那个大姐姐留下了半天宝石似的鱼。我炖了一锅鱼汤,我给你去拿。”
“谢谢你,对了,丽丽把它热一下吧。我待会儿下去吃,我得洗把脸,头还有点晕。”我感激付丽的照顾,看到单人沙发上的那本打开扣在茶几上的书,我猜到她可能照看了我一夜。
付丽点了点头,转身从屋走了出去。我脸上的笑容在同时收敛,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只小狐狸,闭上眼定了定一心神。
“凡炁所化,皆显真形。”我轻轻念出一道口诀,而我面前的只小狐狸也在同时摇身变幻成了一缕缕橙红色的狐毛飘在我的心。
胡灵的?
“这看上去,可不像是好事。”战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房,我看了看他,轻轻搓了搓这几撮狐毛,眉头微微皱紧。
“我晕了多久?”
“不多不少,天。”战魂道,“我一直守着,你的炁很乱。也许,你不该再给千年白骨提供自己的炁了。”
“…再说吧,现在他的情况也很关键。”我心沉了沉,将狐毛一攥,道,“天…付丽是昨天到的,胡灵是一天前给我发的讯息。这狐毛上…似乎有些和它不同的妖气。”
“你现在可不是能管闲事的装态。”战魂眉头紧皱地提醒道。
我知道他这是好意,但这一撮狐毛让我安心不下来:“去趟天阳山吧,反正也不远。”
战魂瞪着我看了会儿,最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要去,最好把千年白骨叫来。别忘了,天阳山还有两个恶妖还活着。”
“也许就是它们。”我掀开被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太想当然了,胡灵是一个人回去的天阳山。她能见到天阳山姥姥自然是万事大吉,但如果她没有呢?”
“所以你要插,最好做一下准备。”战魂道。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眼睛扫过自己的指,顿时一愣:“卧槽,小黑跑哪儿去了?”
原来在我指上化形为戒指的夜泽,居然不见了!
战魂道:“我能感觉到它的炁,应该还在屋子里。”
他的话音未落,楼下立即响起一声恐惧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淦!”我触电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甚至来不来穿拖鞋,匆匆忙忙地冲下了楼梯。
因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的腿都有些发软,下楼时差点直接摔下去。
我看到付丽瘫坐在厨房的门口,脚并用地不断后退。一个瓷摔碎在地,撒了一锅鱼汤。
我心里一沉,赶紧冲到厨房把她扶了起来。付丽脸色苍白,嘴唇打颤地指着前方说:“蛇、蛇!”
“别怕,那是玩具。”我说着捂住付丽的眼睛,然后狠狠瞪向正从冰箱里钻出来的夜泽,右一伸,夜泽自知做错了事,往前一窜,变回蛇头戒指。
我好不容易稳定下付丽的情绪,但付丽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在这房子里待下去了。
正好我也要去天阳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