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树藤做舞,诡异无比。夜枭在战刃劈来的瞬间,立即振翅后退,这才免于被一击毙命的下场。
“什么人!”夜枭又惊又怒,一转身幻化成一个人身鸟头、背生双翼的形象,愤怒地问。
“你祖宗!”战魂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青色煞气附着全身,立即显露出了我烧给他的那身战甲的模样。
金边印黑甲、赤铠护胸腔。白羽飘龙盔,傲骨世无双。
那一身正气凛然的战甲,由他穿着一亮相,真如古之战将,今日重生了一般!
战魂征战一生,最为强悍的便是他一身煞气。战刃在此刻化为一杆长柄大刀斩落,夜枭即便是修行有成,可化人形的程度,也不敢硬接连忙躲闪。
而另一边,我听完胡灵的话后,微微点头道:“看出来了,它们知道你被天阳山姥姥驱逐到边缘地区,不再受到天阳山姥姥的庇护,所以想对你下手报复。哼…有本事下手,没本事现身吗?”
我声音转冷,突然将骨矛抛出,如一道光电般投向小树林中唯一一处平静的小土丘。
我一直注意着那里,这片小树林的所有植物都如同被赋予了灵魂般舞动攻击,唯有那块地方一直安安静静,反而显得不正常。
在骨矛几乎要扎到地面时,那块土地突然炸开,有一个面色发绿、皮肤褶皱如土的老人从那里钻了出来。身前迅速生长起粗壮的树藤,挡住了骨矛。
然而骨矛瞬间变换,化为一条白色小蛇,缠住树藤,红色的眼睛盯着那老人,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人类术者!”老人双手掐了个法诀,被我逼出藏身处,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你找死!”
话音一落,我们周围的地面顿时又开裂,生出一条条粗壮、散发着淡淡青光的花茎,花茎头部开出巨大的嘴,滴落下腐蚀性的液体。
“那是噬人花!”胡灵惊声警告道,“快避开,它会把人连皮带骨消化殆尽!”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对胡灵说道,真打起来了我不能一直撑着仙露明珠。在对胡灵说完后,我手里抓出一把纸钱,落地即燃,那火焰直接将三四株噬人花吞没,好像它们是多么易燃一般。
胡灵趁机逃出了包围,而我也拔腿向面露惊诧的千面树人冲去。小白蛇主动向我落来,在半空就化为骨矛,点头向千面树人扎去。
那树人擅长于法术,近身搏击却并不厉害,一时间忙于应对,而没时间再去释放别的术法。
躲了十几矛,千面树人也没有找到可以还手施法的机会,气的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拼着挨一矛的代价,挥掌向我打来。
它虽然不善近身,但法力深厚,真挨上一掌,我绝对不会好受。
我赶紧往旁边一避,它那一掌擦过我的身边。这让它更为恼怒,手掐了个手诀,捏了个小法术,在我要移动的时候,脚步被杂草一拌,差点摔个狗啃泥。
“艹!”我忍不住骂了个脏字,赶紧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千面树人紧随而来的照头一掌。
看那地面向四周龟裂的样子,我不禁出了一头冷汗,心知不能再拖,否则被它看穿我的攻击路数后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后退了些许,矛尖点地,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上一通划拉。
那树妖看我退避,顿时心头升起了自信心,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立即又追了上来,双手一招,各掐一段法诀,双手合拢竟推出一股强劲的墨绿色妖气。
我暗暗啧了一声,右手持矛,只能左手凝聚出阳气向前推出来挡。
砰的一声,我倒退了七八步,左手一阵麻痹。仙露明珠以我目前的能力,需要双手施展,一手阴一手阳,单臂只能孤阴或孤阳,因此被震的受了些许内伤。
而我的示弱,让千面树人信心大增,也没看我在地面上划刻了什么,一步踩了上去。
见此,我不禁扬起嘴角,冷笑道:“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了。”
“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千面树人不屑地道,但它正要迈步,却砰的一下,仿佛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
意识到不妙后,它这才想起低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赫赫天阳,照我真灵。耀耀大光,降伏妖魔!以火君令,急急如律令!”我将骨矛立在身前,大声念动口诀,催动划刻下的火符,“五火神兵如意令!焚妖!”
烘!
熊熊阳炎从火符的纹路中升腾而起,刹那间将千面树人包裹在其中,化为一道冲天的火柱!
千面树人为木妖,正被烈火克制,它的木炁成了最好的助燃剂,五火神兵符的威力比单羽飞用的时候更强盛上许多!
很快,它的绝望惨叫就淹没在了火光中。待火光隐去,原地只剩下一截被烤得焦黑的木炭。
而与战魂交战的夜枭,要看着自己同来的千面树人居然被一把红莲火烧成了焦炭,吓得它赶紧几招摆脱了战魂,一振翅飞上了高空。
“胡灵!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夜枭怨毒地叫嚣完,一振翅划向远空,不见了踪影。
“嘁,不禁打!”战魂落地,身上的铠甲发出实质般的声响。
我喘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臂,再看看一片狼藉的现场,摇了摇头道:“行了,今天这梁子结下,以后绝对有的是让你发泄的机会。先回去吧,被人看见就麻烦了,看到胡灵了吗?”
我左右看了一圈,但没有看到让它藏起来的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