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叫…林绍,你叫我林绍就行。”我干笑了一下,同时感觉到丁香的视线已经‘钉’在我的后脑勺上了,“那个,我得去我师姐那…”
“白衣不是好人,灵门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林绍兄弟,你要是想学本身,离开这里后,可以来湘西找我,我们黑衣门才是赶尸派的正宗!”说着,单羽飞还偷偷瞪了丁香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这感情还偷偷较劲呢?
“道长,先说清楚,你要是跟我师姐斗气,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另外,其实我不是白衣门的人,但我也不想去黑衣,谢谢你的好意。”我轻轻拿开了单羽飞搭在我肩上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
单羽飞的表情显然有种吃瘪的感觉,他耸耸肩,到另一边去了。
丁香这时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得好,师姐没白疼你。”
我被捏的脸疼,只好抓住她秀气、微凉的手腕让她停下:“师姐,你刚刚不是跟我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到了后街,我就找不到你了?”
丁香一听,这才跟我解释,原来我们刚离开祠堂就遇到了鬼打墙。丁香走了没一段,就进了我们之前在的地窖一样的地方,真的到了后街那的只有我一个。
丁香用了种种办法才离开那里,出来后发现返回了祠堂里,但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来过,把六具村民的尸体都给收走了。
这时她发现内侧的墙壁又有动静,还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猜到可能是我,这才及时地发现我在被鬼追,救出了我和单羽飞。
听完丁香的叙述,我感觉也是一阵阵的后怕,种种巧合下,我才得以生还,哪怕其中差了一步,我恐怕都小命不保。
说着话的时候,单羽飞拿着罗盘在张家村灵牌那儿折腾着什么,而丁香因为不想跟黑衣挤在一起,拉着我在大门处试图爬出去。
这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我和丁香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才发现是摆放灵牌的架子塌了,把单羽飞给埋在了下边。
单羽飞好不容易从黄布下边钻出来,一边骂着‘晦气’一边掸着身上的灰。
“怎么?张家村的祖先终于显灵了?”丁香乐得看黑衣的人出丑,见此幸灾乐祸地说。
单羽飞憋着气,有心想发火,但又憋了回去,冲我招了招手说:“林兄弟,你过来下,帮我照个明。”
这时我发现他从张家村放牌位的架子底下拿出了一个黄布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后是几本纸面都泛黄了的线装本,我拿着手机照了照,发现这上面用的字体还是手写的行楷。
只不过写的人笔迹很草,有些地方墨水都连在了一起,不是我这种专门研究字体的人,还真不容易分辨出来写的什么。
至少我看单羽飞是难住了,红着脸憋了半天,就读出了‘张…县志…’这几个字。
“我来吧。”我把册子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找到最开头的一本,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发脆的纸开始读:“洪武六年,为逃兵难,张俊率家小于江畔定居…靠,这张家村有六七百年历史了!”
我读的古文系属历史系分支,对历史朝代的年号我大都熟记于胸,这洪武六年就是明朝刚开始时候的事。
丁香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说:“管他几百年,师弟,你又不是张家村的人,关心他们的发家史干嘛?”
“怎么?白衣的人,不知道流传在术者界的那个传说吗?”单羽飞对这几本县志很感兴趣,听到丁香的话还嘲讽了一句。
“张家村的传说?”丁香本来应该是想还击的,但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化。
而我本来也想不看了,但接下来的几行字却一下子让我定住了视线,“昔江边水患不停,难以住人。一日有龙神入梦,传玄法于吾等。觅妙龄女子,炼魂为蛇身…人首,以祭龙神!?”
读到最后一段话,我的脑中如同闪过一道霹雳,刹那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轰!
阴风呼啸,猛地吹开了祠堂的门,将七具棺材全部掀翻在地。无数纸钱飞起,埋葬了那祠堂中的张家村牌位。
我听到丁香和单羽飞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了,祠堂的门口,停着一顶大红的轿子。
轿帘被一个纸人撩开,走出了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人。
“绍绍。”她微笑着,叫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