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到来不需要任何话,因为乌舍里·诺托一直守在门口,准确地来说是他的头颅——飞头降。
我还真没想到,昨天他被小白蛇咬了一口之后,居然还能施展飞头降。那恐怖的头颅长着犄角、张着血盆大口,拖着恶心可怕的内脏,从空中俯冲而下,凶狠地喷出一股黑气。
“来的真快。”单羽飞哈了一声,就像之前说的,直接就拔剑迎了上去。
一道火符迅速画在了他的桃木剑上,烈火汹涌上他的剑身,然后单羽飞一剑向前挥去,势如破竹地斩开了冲腾而下的黑气。
“吼——!”飞头降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它混在黑雾之中,在单羽飞一剑斩开黑气的同时,猛地冲出,张嘴咬想向单羽飞的脖子。
糟糕!
我大吃一惊。
“金甲神护体!”单羽飞一声大喝,手中捏碎了一道黄符。
在这刹那,金色的光芒瞬间罩住了他的身体。这是单羽飞第一次施展的法术,就像传说中的金钟罩一样。
乌舍里·诺托的头颅没能咬住他的脖子,但也没有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用自己脖子下面的内脏猛地卷住了单羽飞之后,硬生生地将他拽下了旁边的陡坡!
“单道长!”我惊慌地想去帮他,但丁香一把拽住我,沉声道:“别乱了阵脚,别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的。这个飞头降,交给他对付。”
“可是···”
“相信他,这个黑衣的笨蛋,没那么容易送命。”丁香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在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后,丁香对单羽飞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转变。
虽然依旧很不对付,但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希望单羽飞没事的。
听丁香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那种不安,然后把视线转回到石门后的另外两个人。
乌舍里·祁,站在另外一扇巨大且古老的石门前,手边正放着那个散发着红色邪光的古盆。
而乌舍里·黎玑拄着拐棍,阴笑着拦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上,灰白的头发、满脸的疥疮,以及奇异的五官,让丁香不禁皱了皱眉。
她是听我说过黎玑的模样,但没想到真的能丑陋到这个份上。
“传说,修炼降头术,一旦被破,就会遭到反噬。”丁香将我拦在了身后,手上出现了两串银链,迈着修长的腿,向前走去,“看样子,你这模样,与降头术的失败,有很大的关系吧?”
“嘿嘿嘿,你别以为长着一副好皮囊,就能太得意了。”乌舍里·黎玑恶毒地看着丁香,她们两个走在一起,真正让我感觉到了对比之强烈。
乌舍里·黎玑狠狠地戳了一下拐杖,让地面似乎直接隆起了三层楼高的石墙!
“我可剥了不少,像你这样的女人的皮,用来制作人皮鼓,那可真是不错呢!嘎嘎嘎!”
黎玑放声怪笑,只看着那高大的石墙就要坍塌下来。我吓了一跳,刚想拉丁香逃开,就听到耳中一阵玲玲的响声。
银铃的声音清脆动人,合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传入耳中的同时,我忽然发觉眼前的石墙在变淡,最后完全消失。
黎玑脸色阴沉地看着丁香,长长、弯曲的指甲,恶狠狠地抓着手中的那条拐杖。
丁香停下银铃,单手插蛮腰,意气风发地道:“这种对精神产生影响的小把戏,就算了吧,只是浪费你我的时间而已。”
“这么说,我要对付的就是你了?”黎玑冷笑着咧开嘴,露出一嘴焦黄的牙,她看向了我,眼神却有几分顾忌,“那个年轻人是个麻烦的人物,交给大姐对付,倒也算合情合理。不过你···我会好好剥下你这身完美的皮的!”
我担心地看着丁香,黎玑这邪恶又危险的话,让我想上前替下丁香。
然而丁香注意到了我的想法似的,扭头冲我笑了一下,那眼神很清楚地再告诉我两个字:放心。
我停下了步子,她是我师姐,我该相信她。
“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我怕再破你一次降,你的寿命也该折到头了。”丁香回头,毫不客气地对黎玑说道。
黎玑脸上的肌肉顿时抽到了一起,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似的,举起拐杖就要动手。
丁香伸手道:“慢,这里的战场就让给我师弟吧,就你还不配让他出手。”
“好,你想死在哪里?”黎玑问。
丁香一指另一边的陡坡道:“在那里,给你老送终。”
说罢,两个人各自行动起来,别看那黎玑看似老迈、六根不全,但动作却十分的快,甚至还比四肢健全、修长的丁香更敏捷几分。
我不禁为消失在眼前的丁香担心,但在四个人都已经各自交手起来的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闲心去担心别人了。
在我面前的,才是真正棘手的角色。
乌舍里·祁对我们三人的到来充耳不闻,背对着我,面对着石壁,双手张开,似乎在念诵着什么古老的咒术,她的双手之中卷动着红色的邪光,有一块赤红色的骨片在她手中浮动,散发着与古盆呼应的邪光。
烘!
又是一声巨响,乌舍里·祁把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在了那古老的石门上。发生的声响惊天动地,仿佛是震动了整座毒龙峰,然而那石门却在这股惊人的力量下纹丝不动,甚至连裂缝都未曾有。
我见乌舍里·祁没有转向我,我深吸一口气,将小蛇转变成了骨矛,然后用力向她的后背投了过去。
噹的一声,骨矛在离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