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红满口答应,并且半开玩笑的告诉苗莺莺,回头得空了,一定过去包场听她唱戏。
送别了苗莺莺,张嫣红也就转身回道农舍去找李奇峰去了。
回道农舍,推开门,她见李奇峰一个人病怏怏的坐在桌前喝水,李奇峰的脸色蜡黄了许多,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很孱弱,李奇峰见张嫣红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扶着桌子走到张嫣红的跟前。
李奇峰见张嫣红气色好了许多,欣慰的一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阿红,你没事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李奇峰虚弱的连说话都没力气,张嫣红捂着嘴突然间情绪失控,颤抖着肩膀就哭了起来,张嫣红没有出声,只是捂着嘴默默的流眼泪。相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张嫣红话未说完,李奇峰便暖心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别担心,我懂得一些练气的法门,只是费些时间,过一阵子就恢复好了,你难道忘了,在马家湾临走时,那个道士张九阳给了我一本《添油接命决》的古书,这本书是道家的练气法门,我最近一直在练习。
张嫣红擦了擦眼泪,湿红的眼睛殷殷的望着李奇峰: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李奇峰笑着点头说道:我骗你干什么?医道一家,祝由术里的许多方法和符咒也都是来源于道家,修炼的方法也都大同小异,我再研习一阵,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那就好,我现在只盼着你能好起来,然后我们张嫣红话到嘴边,想要把苗莺莺的话转告给李奇峰,可是话到嘴边却停住了,张嫣红不想说,她之所以不说,无非是两个原因。
第一,李奇峰身体未愈,中气不足,不适合长途跋涉,秦岭山林里道路险阻,以李奇峰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前往,万一李奇峰得到了小婉的行踪下落,肯定是按耐不住的,说的早了,恐怕对李奇峰的恢复不利。
第二,张嫣红打内心里不愿意去找小婉,她更不愿意面对小婉,这毕竟是牵扯感情的事情,现如今只有她和李奇峰两个人,一切都还好说,一旦李奇峰见到了小婉,那么她们之间的感情应该如何掰扯呢?张嫣红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只能尽可能的阻止这一情形的出现。
我们怎么样?李奇峰疑惑的问。
张嫣红一脸尬尴的打了个马虎眼说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等你恢复好了,你不是答应陈族长还要给村民义诊呢么?你忘了?
李奇峰这才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应人事小,误人事大,乡亲们的病情可不等人啊!
坐下来休息了片刻后,李奇峰便犹豫着向张嫣红询问苗莺莺的事情,他希望从苗莺莺的口中得知小婉的消息,可是李奇峰也清楚,张嫣红刚刚支支吾吾的和自己打哈哈,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信息,只不过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李奇峰欲言又止,他不能问,因为张嫣红刚刚调理内丹结束,并且张嫣红也不止一次舍命救自己了,面对这样的女人,李奇峰不能开口,一旦开口,就会彻底伤了张嫣红的心。
只要张嫣红知道小婉的下落就好,她现在不愿意说,也不要紧,日后张嫣红想明白了,一切自然会有一个结果,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此刻李奇峰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三五日的将息,每日亲力亲为的端茶送水,在张嫣红精心的照顾之下,加上那本添油接命决里固本培元的道家法门,李奇峰的体力精神日渐好转,三五日后便已经恢复如常。
又到了一日义诊的时间,村庙里挤满了人,为了不让李奇峰的体力透支,再次出现先前的事情,陈族长跟许多村民规定,除非是要命的急症,那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就不要再来打扰李郎中了,陈族长始终将李奇峰那次的晕厥归类于过度操劳,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内情。
村民们也很配合,除非是那些得了怪病的人才来就诊,其他的村民也仅仅只是聚集在村庙里围观,想要一睹传说中祝由术的治病法门。
说来也巧,那天李奇峰的确没有令众人失望。
在陈族长的搀扶下,一位披着补丁外套的老人家,拖着蹒跚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走到了李奇峰的跟前。
李奇峰抬头一望,细看那老人,只见那老者胡须花白,双眼昏暗浑浊,形如枯槁的双手冲着李奇峰抱了抱拳,打了个招呼。先生好。
李奇峰点头回礼,他仔细一瞧,那老者的头顶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但是脑后依旧编着一条白花花的辫子。
陈族长不好意思的一笑,连忙介绍说:李先生见笑了,太公是村里的长辈,脾气也倔,按说清家和皇上都没了,可老太公依旧不剪辫子,他年纪大了,都不好说什么,也就随了他老人家。
李奇峰笑了笑,随后探出身子询问道:老伯,您这是怎么了?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晚辈说道说道,晚辈帮你瞧瞧。
老太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朵尚且灵慧,双手捂着拐杖,憨憨一笑,随手将脑后的辫子撩起了,指着自己的后脖梗子说:先生你看,咥了个老碗。
老太公说的是方言,不过李奇峰也是关中人,自然明白老太公所说的意思,于是走到老人家身后仔细的看了看。
老太公口中所说的咥老碗,其实就是脑后的脖颈处生出了一个肉瘤,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肉疙瘩,很多乡村的老人都患有此病,而且大多是男性,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往往都会剃了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