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洋溢的古城,少不了浪漫的爱情故事。在这里,镜人同样追求着相许一生的承诺,因此,为姻缘牵线的月老屋,成了必不可少的运营单位。
如果你站在囍临街向东望去,你会发现一家披红戴花古色浓郁的牌坊,那便是姻红坊。作为长古最具名气的月老屋,姻红坊为不少大户人家结下过金玉良缘。
近日坊内又聘请了一位新红娘,别看她年纪不大,长相秀气,口才却是老道得很,刚上任不久便成功撮合几对公子小姐,拿下不少赏钱,让旁人看红了眼。
拨云见日,炊烟袅袅,红娘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聘礼方面,您看我给五十泉可以吗?”尹秀才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搓着掌心,如果他有一张黑桃九,估计能搓出个方块六来。
南霜穆将红帖放下,语重心长道:“大叔,这年头买猪肉都不能讨价还价了,何况买人。方家提出五黄金,你给人还五十泉?那人家原本嫁个闺女给你,现在嫁条腿给你,你要吗?”
“那可不行。”尹秀才连连摆,又讪笑着说:“可这聘礼上,我们周家人单财薄的,不知红娘是否有办法”
“你等一下吧。”一挥,南霜穆将案板压到尹方两家红贴上,转身移到了第二张桌子,提起霍周两家的红贴。
周母见她转过来,笑逐颜开,问话带了些许着急:“穆娘,霍家那边是否有消息啦?”
南霜穆点点头,嗯了一声。“嫁妆方面呢,霍家说可以免了,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周姑娘入门后要侍奉二老,年抱两”
周母听着高兴,乐呵呵地说:“没问题,能嫁入霍家,别说年抱两,年年抱两都没带问题的。”
年年抱两又不是猪。南霜穆笑笑,在红贴上按了个印章。“那就回去等礼书吧。”
周母拿着贴子,喜眉笑眼离开后,南霜穆又回去提了尹方两家的红贴,装作细心阅读一遍,其实上面写了什么鬼画符她从来都不认真看,因为字太复杂了,看不懂。
“嗯。”南霜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样吧,你不是教书先生吗,工资高,收入稳定,聘礼就按照分期付款的方式补交吧。”
尹秀才脑门冒出个问号,工资高、收入稳定、分期付款这些个陌生词汇在心里过了一遍,不太明白,但又像是听懂了。
“具体怎么个付法我会让坊里写一份明细给你,你回去等消息吧。”
南霜穆用毛在白纸上写了一行歪歪斜斜的简体字,她再抬起眼时,发现尹秀才对着那行字看得很认真,眉毛都看成‘川’字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南霜穆一遮住字,问:“你怎么还不走?”
“啊啊,好,那不才先行离开了。”尹秀才摸着脸,懵懵懂懂,一步回头地走出姻红坊。
“下一位。”南霜穆撵着金铃下的红线摇了摇,金铃发出一阵脆响。
须臾,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与别人不同的是,这位客人是让姻红坊的带客毕恭毕敬领进来的,那带客走的时候还特意给南霜穆留了个眼神。
长古盛行男才女艺,男子以才情为尊,女子则以舞艺为榜。眼前的人锦带束腰配长摆留仙裙,是长古有着一定地位的舞姬才会拥有的行头,再加上她气质高雅,于生人面前目带分笑意的自然姿态,一看便是见惯了世面的人物。
给对方身份定位后,南霜穆眼睛都亮了,仿佛看到一条金子朝自己飘了过来。
她笑mī_mī地问道:“哎哟,这是哪家小姐,长得真漂亮。来,快请坐,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华娘便好。”出现的南霜穆面前的,是琴溪山庄如今的新庄主,华锦瑟。
“不知华娘今日是来求姻缘呢,还是已经看上了哪家公子,想让姻红坊给你牵个线?”
虽花容月貌,但华锦瑟看起来也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南霜穆眯起金光闪闪的眸子,心里如意算盘打得直响,要是求姻缘能收个几十泉,要是牵线,一片金叶草是少不了的。
华锦瑟却摇了摇头,说:“我今天来是给我徒儿小玉牵线的。”
给徒儿?给徒儿也行啊,只要是来送钱的,哪怕给你家小母鸡牵线都行。
南霜穆一派正经道:“俗语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给徒弟求媒,是在情理之内,只不过,为何你徒儿的双亲不亲自前来呢?”
“小玉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我便是她的双亲。”说到这里华锦瑟露出温柔之色,看得出来她是很疼这个徒弟的。
“哦,明白了。”南霜穆心里有数,便加深一步问道:“不知小玉是否已有心仪之人?”
这一问,华锦瑟稍显停顿,半天后竟是叹了口气才回话:“小玉原是乔公府的丫鬟,与乔家公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无奈乔家世代为商,乔公子又是家主之选,小玉出身卑微,自是配不上乔公子的。他们的关系被发现后,乔老爷寻了个理由,便将小玉卖到了琴溪山庄。”
南霜穆心里哼哼,都什么年代了,还上演棒打鸳鸯的老套剧情呢。不过转头一想,她不就是在这种年代里吗。
“原来如此,这事情还真有点难办,不过你放心,没有我穆娘牵不成的红线,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
“等不及了。”华锦瑟打断南霜穆的话,却又犹豫不前,似乎有难言之隐。
南霜穆问:“为何等不及了?”
“不瞒红娘”华锦瑟刚开口,又抿住了嘴,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