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巡逻兵满头大汗跑到扈刖面前:“报告将军,膳房走水了。”
扈刖低头瞪了来人一眼,带着压迫的气势道:“走水了跟我说什么,叫人去灭。”
话刚落,另一个巡逻兵也惊慌失措跑了进来,还一个趔趄,漂亮地绊倒在地。
他来不及站起身,直接爬到扈刖脚下:“将军不好,府上走水了。”
扈刖:“......”
将军府的护卫一向训练有素从容不迫,就算天塌下来也懂得临危不乱,可今天一个个像提早进入更年期似的,焦虑不安,还烦躁多疑。
好巧不巧扈刖天生也是个更年期的暴脾气,被他们搅得火冒三丈,抬脚就是一踹。
“不就是膳房走水么,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还要我亲自去灭不可?”
来人被踹倒在地,按理说便该住嘴了,偏偏事态严重,又不得不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道:“将军,是整个东苑都着火了。”
扈刖眼睛一瞪:“你再说一遍!”
很快,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奔向了东苑,还没走几步,扈刖又遇上第三批前来禀报的人:“报告将军,有人闯入了祭祀堂。”
扈刖一顿,这才唸出了点味道来。东苑失火,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扈刖:“哼,好一个调虎离山计。四军护卫听令,全部随我去祭祀堂,其他人到东苑救火。”
所有人:“得令!”
......
将军府的膳房在东苑,灭火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由于青翎用了幻术的缘故,那火一直扑不灭,浓烟直冲云霄,遮天蔽日。
而将军府的祭祀堂又在北庭,四个人类一来一往,把武力顶天的护卫当猴子耍了好几个回合,他们配合默契并且无往不利。
这两处都和西苑的栖风堂相隔甚远,外面烟火燎原,混乱一片,栖风堂自然落了个清闲。
见无人把守,琉璃月和南霜穆从某个隐秘的角落溜了出来。
南霜穆:“看吧,我就说大哥顾虑太多,我一个人来就足够了。”
就算门口有士兵把守,她也可以从侧窗潜进去,对于习惯了钻门走缝的南霜穆而言,那是毫无难度的。反观如今与琉璃月同行,又要烧房又要引开护卫,平白增添了好多功夫。
当然,这些话南霜穆不会说出口,团队纪律和服从命令几个字早已让她背得滚瓜烂熟,碾成泥浆灌入心里。只要是团队的安排,她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南霜穆大摇大摆往里走,刚踏进栖风堂地界,便被一股忽如其来的障碍挡住了。
眼前空无一物,她却像陷入了粘稠的沼泽里,身体被紧紧吸附着,动弹不得。明明意识完好,却支配不了自己的动作。
一句‘糟糕’飘过头顶。
南霜穆先前说大哥顾虑太多,才一分钟时间,自己就跪着把这句话啃回去了。
“......大哥猜得没错,这里果然设了禁制,呵呵。”南霜穆不尴不尬,打心底希望琉璃月没把她前面的话听进去。
还好琉璃月没拆她的台,只是点点头,又不知何由地笑了。
她原本落后南霜穆一步,稍微一退脚就挣脱了禁制。
“雕虫小技而已。”琉璃月说着,从头上摸出八骼笛,附于唇边。
八骼笛吹响的一刹那,脚下青石板震动起来,由弱变强,而后牵连着周边树木晃动不止。
南霜穆只觉大风刮过翻起衣袖,身上粘稠的物体流水般滑落,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厉害。”她朝琉璃月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想来大哥的顾虑是对的,光她一个人行动,说不准就被吊在这里等风干了。
禁制被打破后,再无阻拦,她们很快便进入栖风堂内。
栖风堂的构造跟钰姬回忆里的一样,一层是卧房,二层是观景阁楼。卧房里布置非常简陋,只有家具,没有摆设,拢共就一张梨木床,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和一排贴墙的柜子。
虽然无人居住,但家具一尘不染,想必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
看到里面的布设,南霜穆显然有些失望:“这么点地方居然又派重兵把守又设了禁制,我还以为里面全是金子呢。”
琉璃月对这个小财迷无话可说,她道:“可是我们找的东西比金子值钱。”
南霜穆想想,有道理!
通关钥匙当然比金子值钱,哪怕整座金山也换不来通关钥匙啊!
干净的房间内,桌子和床分别安放在两个角落,这样就显得中间那排柜子格外抢眼了。
琉璃月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条用旧了的蹀躞,配套一把短刀、一个箭筒和半颗残缺的火石。
南霜穆拉开另一个抽屉,这个抽屉的物件稍微多点,有木梳,有铜镜、都是女子用的梳妆用品。
其他抽屉里各放了一些旧物,可以看出原主生活极为简约朴素,当然,生活在这个原始小岛上,物资也丰富不到哪儿去。
不一会,琉璃月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上锁的盒子。
她一眼便认定钥匙在这个盒子里,因为附在上面的青铜锁,竟然比盒子还要大,分明写着‘关键物品’四个字。
不知是不是幻术师都有读书的好习惯,琉璃月对这种青铜锁也颇有研究,她道:“这是繁商青铜锁,锁胆结构复杂,里面有二十三道卡口,每道卡口前面有一个凹槽,后面有一颗细小的银珠,开锁者只要进错一道卡口,银珠就会自动滚落到下一个凹槽内,反锁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