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兵营已经呈小木房结构,四四方方。门外竖着一杆军旗,旗上力劲挺写了个‘汉’。兵营周边松柏些许,灌木些许,还有鸟语些许,格外清闲雅致。
凌少群停下脚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脱口而出:“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不热闹。”思赫兰说出了比较合适的个字。
“对,这是山路进来的第一个兵营,按理说应该聚集不少穿越者才是,这也太安静了。”
“有没有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关东炊脚都走酸了,才不管他安静还是吵闹,找个地方歇歇最重要。
他们进了兵营,里面的情景果然和想象大相径庭。被粗麻绳围起来的打斗场上摆了一棋桌,两个守营兵正在悠哉游哉地下着象棋。
凌少群见这架势不对,立马上前打听。“请问这里是……”
左边那个瘦猴子一竖,做了一个且慢的动作。他思索半天,把‘马’撤回界内。
凌少群撇撇嘴,转头向另一个开口:“我们是来挑……”
右边那肥猪头食指竖到嘴边,“嘘”了一声。他比瘦猴子还磨蹭,一直没动静。
凌少群心一沉,该不会要等到他们下完这盘棋才能打吧。他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棋盘,其实形势非常明确。本着好管闲事的精神,他替红子移了个‘炮’。
肥猪头顿时大悦,整个人跳起来指着那只‘炮’笑道:“哈哈,将军!”
瘦猴子不服输,把‘车’往前挪了一下:“起开。”
肥猪头也上了一个‘车’:“将军。”
瘦猴子摆出士:“起开。”
肥猪头:“将军。”
瘦猴子:“起开。”
肥猪头:“将军。”
瘦猴子“起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少群带来的灵感,他们就这样突然开窍了,还连翻了好几回。
就在棋子越来越少,凌少群越来越欣喜时,肥猪头突然站起来,双摁住桌角大喊:“你再起一个给我看看!”
“不起了,将军。”瘦猴子得意洋洋地走了最后一步。
空气凝结一层尴尬肥猪头嘴角抽搐了一下,连连摆道:“不算不算,我们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凌少群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呵。”静止了很长时间的思赫兰,终于发出一声冷笑。他健步走到棋盘前,猛地一拳砸下,只听“啪”一声,楚河汉界顿时断开两截。
男人挺起腰,活络了一下拳头,缓缓地说:“现在,不用再来一局了吧。”
瘦猴子和肥猪头吓得双膝软在地上。“不来了,不来了,大侠有事我们好商量。”
果然,武力是解决问题最快的途径!
凌少群和关东炊各自蹭了一把凳子,坐着看戏。
思赫兰一一个,将瘦猴子和肥猪头凭空拽起。“要不决斗,要不直接交出迷匙。”
这气势,这武力值,谁敢不从啊,可是瘦猴子吞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兵营今天休息,要不您明天再来?”
“啥?”思赫兰把肥猪头扔下地,犀利的眼光在瘦猴子身上扫了一圈,像一把利刃飞过,瘦猴子顿时感到身上多出了无数个洞。
“大大大大侠,息怒,息怒啊。不是我们故意为难您,是是”
“是什么?”
“这这护军不让说。”瘦猴子小声嘀咕道。
肌肉横生的臂猛然收紧,思赫兰只给他留了一口气的缝隙。瘦猴子脸憋得通红,连忙伸出舌头抢空气。
下面的肥猪头急了,摸着地爬起来。“哎呀,你不说我说。我们兵营昨晚遭小偷,所有迷匙都被偷走了,一个不剩。”
人相续一怔。这家兵营也被盗了?还一个都不剩!?
守卫森严的兵营被偷得连裤衩都不留,奇耻大辱,确实不该对外透露。
“护军把其他守营兵都派出去追查小贼的下落了,如今营里只剩我们两个看守着。我们并不是隐瞒,实在是”
他后面叨叨碎碎的话被自动屏蔽掉,那人已经围个圈聊了起来。
凌少群摸摸下巴。“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同一人干的?”
“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能确定,但偷的是迷匙,那就是穿越者无疑了。”思赫兰分析道。
凌少群:“能够自由出入兵营,还没被捉到,最有可能是等级高的盗贼。”
思赫兰:“如果他够快,也许不止这两个地方被盗。”
凌少群:“那就事不宜迟了。”
思赫兰看着凌少群,问:“你打算怎么做?”
累得垮下腰身的关东炊捶着肩膀,插了一句:“还能怎么做,先找间客栈休息呗。”
凌少群抿着嘴,摇摇头道:“不,我想会会这个小贼。”
毫无意外地,他们看到了关东炊立马僵掉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