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时空之法,真实的时间真实的空间,虚假的时间虚假的空间,以实为实以虚为虚都不是本事,而是实者虚用虚者实用。这时候空和截、虚和留、实和化才是本领。进入一个人她就是一个世界,退出一个人她就是一个能量点。
一种是使命,使命就是说、做、想,这是主动的。你去把那个坏掉的灯泡换下来,这是使命。你得有新的好的灯泡,你得有梯子,你得有扶着梯子的人,你得操作,操作完了还得有回报,了解这一件事情。
三十八号当年在山中的军营就是这样培训手下的,然而他早已经被人遗忘。
一定是条件具备才有使命,什么都有了准备好了,我自己做就好了,还要你干什么。要你做是要你体会这个程序,希望它是一个习惯也是一个道德。
这些进进出出的生灵很遥远,他们不是如自己这样的切近,人、鱼、鱼人也拿眼睛望过来。他们肯定他们是新来的人,身上没有水渍,头发没有水痕,脸上身上没有水迹,在水中虽然不匆忙,但还是有一些手忙脚乱。
没有人管他们,城门官和兵卒对他们视而不见。偏偏有一个小女孩撞上来,兜售生意,仰着脸对魔王第七把刀说,“外面来的大叔,你要仙丹吗?我这里都是上好的仙丹,一个契约币一枚,你买一些吧。”说到后面近乎乞求。
星官笑了,笑哈哈地对小女孩说,“你也可以喊他大哥哥、老伯、爷爷啊,没喊小哥哥或者公子就对了,但他的心绝对是爷爷的心。”
小女孩只是看了星官一眼,又去拉七把刀的衣角。
七把刀半转着身子向七护法摊出手掌,同时蹲下身子来,对小女孩说:“你叫什么?”
“我叫大鱼儿。”
“噢,大鱼儿,你可知道什么是仙丹吗?”
大鱼儿脆生生地说:“这是爷爷他们从海上的仙山上采来的仙丹,说有延年续命强身健体之功效,还能健脑和开启智慧呢,大哥哥你就买一些吧。”
七护法在口袋里摸索了良久才掏出了一枚契约币,放到七把刀的手上。
七把刀把契约币又放到大鱼儿的手中,“仙丹你自己留着用吧,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仙丹其实是受苦丹,并没有现成的仙丹存在。
仙丹也叫回忆丹,感受丹,体验丹,是时间空间延续的凝聚,为的是要展开。讲的是这个道理而不是仙丹之用。”
大鱼儿摇摇头表示听不懂,但契约币却是藏到身后去了。
七把刀摇摇头站起身来,又俯下身子问,你们这里有谁被称为“主人”吗?大鱼儿重重地点点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从街道的一边哒哒哒有一骑行来,说,“问他。”就转个身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等着那人到来。
仙丹,仙山。海上有仙山,这仙山一定不是距离海边很近的和固定的仙山,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今天在那里,下月个可能已不在那里,也可能会在别的地方出现,这才显得神秘,叫人神往。
那里四季如春,无秋风落叶,无冬霜冰雪,甚至无密林无嵯峨的山。有山也比较柔和,坡上有仙居,高广而深,掩映在绿树红花中。
天上有飞翔着的吉祥之鸟,拖着色彩妍丽的尾羽,叫声清越而令人安静,心一下子就透明而澄澈了。
在花畔树影墙角中徘徊的兽鸟肯定不会凶恶,柔顺并在柔顺中有接近祝福的意思,与一切都能和谐,也都能灵动。接近是一种大能,大于的能力而不是小于的能力,能力小接近不了,能量太大,那是威压也接近不了,只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点上,这是学问更是学问的悲剧。
不及和过向来是两个极端,一者是愚人,一者成了魔。
云彩都洁白而轻盈,洗了无数次澡,只剩下云彩的形式,天就蓝得像水,很薄也很深的水。在云边在天水的某个突起处会露出天殿的一个檐角或者某段刻花的墙壁,墙壁后面有大树的枝叶闪着纯净颜色的光,隐在一团另一种颜色中。
又和别处的颜色不同。
纯净一定要消失,才会有另一种颜色。
想看到仙人就有仙人,或二三棋枰上谈锋,或三五树下岩石边琼浆淋漓,瓮倒盏斜,仙人也早已容颜酡红,笑意可掬。
或迎风独立散发高歌,或十数个垂髫孩童正在学堂上抑扬顿挫。“日月星,天地人,身心灵,精气神,仁恕义,三道归。”
老学究几乎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天地日月之精华,你吸是吸了,怎么吸,吸到了哪里?心也者,器物之别称也,真正的器物是灵。他的身边摆满了珍宝,然而他不纳,你得叫他纳。”
你就是他,是他全部的耐心,他不活你就死。
你没有什么耐心他像耐心其他什么,这是命,命也者穹庐之下的守护和珍藏,人人都是那个口。
是吸到这个口中。
它在你的身体里,若非在你的身体里它就不能在宇宙外,宇宙中,在世界中,在人对世界的认识中,在人与人的相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