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微拿了绣谱之后,便每日闭不出户,在闺房里日以继夜的绣图。
花灵都见花灵微每日关在房中,不禁在心里深深的鄙视花灵微,这大姐好歹也是左丞相之女,府上好的物什应有尽有,太后生辰,竟是送绣品。
这太后若是知道了心里得多膈应,现在满城的人都在笑话花灵微。
花灵都心里得意的很,这自家姐姐平日里总是盖过自己风头,没想到姐姐也有失策的时候,她心里美滋滋的,好不愉悦。
时光飞逝,很快二月眨眼就溜走了。
连续的小雨,眼看殿试在即,满朝文武都关心这抡才大典,毕竟这才是中心之中。
自从赵凯文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非常关注百姓生计,日以继夜的查看坤国的各大记载,了解民生,当然这种文字记载,肯定有很多糊弄人的。
赵凯文心里清楚的很,所以他越发向往出宫,到处走走看看,这样便可深刻体会百姓的苦楚。
无奈事务繁多,这个想法,他只能打住。
又是暴雨的晌午时分,赵凯文端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熏香袅袅,赵凯文不由觉得困倦,正欲小歇一番,这王公公便上前禀奏。
“陛下,太子晋见。”
赵凯文近日对赵弋越发疏离,赵弋在东宫之中越发烦闷,枯燥,每次朝见赵凯文,赵凯文对他避而不见。如今这雨水绵绵,赵凯文心情也很低落,他不由想到李明德的话,于是乎他便想考考太子。
听闻太子晋见,赵凯文沉思了一遍,便搁下手中的奏折,朝王公公淡淡开口道。
“宣。”
赵弋自从杭州回京都,他就被父皇冷落了,有好一阵子未曾见过父皇了,此刻父皇终于愿意见他,他心里顿时热乎乎的,进入御书房,他立即跪在长案前,给赵凯文重重磕头行礼。
“父皇。”
赵凯文撇了赵弋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起来吧。”
赵弋暗自揣度着赵凯文的心情,这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正在赵弋思考着说些讨赵凯文开心之际,赵凯文却率先开口问道:“太子近日都在忙什么?”
赵弋心里一喜,父皇这又开始关心自己了,他便开始扯谎。
“儿臣除了跟夫子学习,便是读书。”
赵凯文挑眉看着赵弋,一双眼眸里满是惊喜,太子勤奋好学,这是好事,于是他一脸期待地开口问道。
“太子如此用功,想来眼界也开阔了不少,那朕来问你,你对春试的考题,有何见解?”
“生之者众。”
“不错,生之者众,食之者寡。”赵凯文看着赵弋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看了这些时日的书,应该能好诠释这次考题的意义。”
赵弋在心里叫苦不迭,他又不是考生,怎么会去研究这些,可父皇问到他,他又不能不作答,只能期期艾艾地说道。
“生财之道,很容易,朝廷应当多兴建行宫,这样一来,各个行业就没闲人,都有活干,那么他们赚来的钱,自然会存起来,而朝廷应当收重税,将钱财奖励给大臣,大臣自然会到市面上花销,这样还怕没人消费吗?”
赵凯文面色变得越发冷,而赵弋貌似并没发现,继续凯凯而谈。
“这天下百姓就无用之人,乃是刁蛮,只有大家族,大门阀才是我们皇室的支柱……”
“太子你在说什么?”赵凯文铁青着脸,心口起伏不定,有些喘息不过来,拿一起一旁的奏折丢向赵弋,奏折飞起“哗哗……”的打在赵弋身上,落在他面前。
赵弋万分错愕,他根本从来没想到父皇会生气,正欲开口替自己解释,赵凯文厉声怒斥道。
“这就是你平日读书,读书来的大道理?还是这番言论有其他人教你?”
面对震怒的赵凯文,赵弋心里怕得很,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昂起来,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父皇,这都是儿臣自己理解的,并没任何人教儿臣。”
赵凯文凝望着赵弋,心里极度的失落,这就是朕选的太子,资质平庸,连李明德都不如,看看人家李明德明明和他一样上下的年纪,却是看透世事,有着惊人的见解和见识,而朕这儿子,跟一个二愣子似的。
赵凯文只能瞪着赵弋,一字一句地顿道。
“朕看太子不知民间疾苦,也不知如何治国,一群大儒文士教出来的太子,还真不如一个李明德。”
赵弋心里很不是滋味,更是万分的委屈,他说得都是事实,怎么到了父皇这里,自己还如李明德出色,这个让他很不服气,可即便如此,在赵凯文面前,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垂头表示他很无辜。
“儿臣愚昧。”
赵凯文沉着一张脸,双眸微微眯着冷冷注视赵弋,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
“回去吧,先把李文德文章研究透了,再来寻朕。”
“是。”赵弋躬身告退。
赵弋一走,御书房内安静下来,王公公一边磨墨一边悄悄打量着赵凯文,他们这御前伺候的人每日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时刻关注着赵凯文的情绪变化。
所谓伴君如伴虎,了解赵凯文的情绪很重要,至少不会触及逆鳞。
赵凯文阴沉着脸,最终意难平地吐出话来。
“这太子若是有李明德一半聪明,朕就知足了。”
王公公一听,小心翼翼地提议。
“要不等殿试之后,将李明德安排到太子身边……”
赵凯文心里跟堵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