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那黑衣人却是一言不发,仿佛一道冰寒的目光在禾苗的身上上下打量了许久。
禾苗并不在意那眼神的恐怖,便又问道:“阁下此刻还不肯看真面目吗?难能可贵的是,禾苗还有翻身的机会,怕禾苗日后报复不曾,阁下还真抬举禾苗了!”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嘲笑,甚至被逼得不亦乐乎还会反讽。
最后,那个黑影才慢慢地开口说:“你果然非常危险,非常厉害。
要是再晚一点,就让你来,恐怕还真是个大麻烦,不过,可惜你再没机会了。”
“有的人只能是惊鸿一现,一切荣光都会褪去,你得到陛下的宠爱也该知足了,谁叫不知足,还敢贪恋江山,那个位置看多少人,怎么会轮到你!“
禾苗屏住呼吸,却是继续问:“难不成是因为本宫已怀孕,有些人看不下去,在此之前本宫一直以为是金贵妃设下毒计,害了本宫,但现在看来,本宫并不是金将军府的人?”
禾苗的话,似乎让对面的人有所警觉,但身上却是一紧一松地说:“不管你以为是谁,今日就是你的死!”
这个人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然,似乎为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沾沾自喜。
禾苗抬头笑道:“哈哈哈…”也许此刻她早已知道了结局,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能知道那个害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至少死得明白。
禾苗看着前面那个人跌倒在雪地上,头上受了暗器的伤,鲜血汩汩地流出。
红血丝伴随着白血丝,仿佛回到了紫禁城,红与白永远都是那么完美的搭配。
禾苗知道对方是个暗器高手,但将军又怎会使用暗器,禾苗冷哼一声,却又再次开口:“本宫手无缚鸡之力,此时此刻既然落在阁下手中,成王败寇,本宫也认了,只是好歹让本宫明白,黄泉路上见阎王好诉啊!”
禾苗自嘲地笑了,只是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禾苗的目光更加冷酷,只是忍住了恐惧和恐惧,便直直地站在对方面前。
一开始她就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好好跟卫子殷学习武艺,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禾苗虽然这样想,但终究也只能来到这里。
她原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自食其力,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对着那黑袍人,却是冷冷一笑,这条空街上,显得极为恐怖,禾苗脸色凝重地望着对方。
对手手里的银光一闪,便是一道光柱直冲香晚!
禾苗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闭,只是呼吸迟缓,以为必死无疑,只是心中的痛楚并未出现,反而是一声叮当作响。
禾苗再一次抬头,却见一个黄黄的身影,夸下白马,手举弓箭一举击落了那激射而来的暗器,随即冲向了罗将军,两人短兵相接。
那人的胳膊瞬间被冷得发亮的刀子割断了。
“哦!“
而黑衣罗将军却是立刻痛呼一声,立即伸手挡开下一剑,胯下马惊呆了,立即扬起前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那个黑衣人立即抱着他的胳膊驾着马逃走了。
那个明黄的身影转过身来,摘下了面罩,禾苗看见了面罩下那张熟悉的脸,却是立即跪了下来。
准时到达的正是卫子殷,不是禾苗来求救的廉亲王,也不是褚云霄的禁军统帅,竟然是卫子殷本人。
卫子殷见禾苗倒在地上,立即下马跑向他。
禾苗看见卫子殷哆嗦了一下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卫子殷伸手抓住了她。
“香晚受伤了没有?“
禾苗抱着他的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全揉进卫子殷的身体里,她刚才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要是卫子殷再晚一点走,她就不会看见他了。
禾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后面跟着的就是禁军统帅褚云霄,他立即将那两个吓得腿软的家伙制住,接着就是廉亲王策马而来,随着马蹄印和血迹追了上去。
卫子殷将禾苗裹在自己的大披风里,仔细检查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后,才长长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
卫子殷微微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原来他是容雪国战犯,匆忙赶回正阳宫,却未料到飞龙密报会有大批难民从青州江州登基而来,卫子殷欲出城察看一番,却是遇上急急忙忙赶回的红曦姑姑,便立即飞奔而来。
而且本来应该首先感觉到这里的廉亲王却因为各种巧合,成为了最后的卫兵。
禾苗扑在卫子殷的怀中,低声啜泣,知道很久才开口:“陛下,臣妾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陛下,臣妾好害怕!”
卫子殷哄着她,看她脸色苍白,就更急更心疼了,此刻外面正下着雪,她的身体更不停地颤抖,怕禾苗生病,卫子殷快马加鞭把她送回正阳宫。
容成夜到时,禾苗正影绰绰地趴在卫子殷的怀中暖和着,身子不停地颤动着,但始终没有发出哭声。
容成夜追着马蹄印去了,却是最后没能找到那个受伤的人,这个人一旦从云阳外城逃到澜州旭都,便如大海捞针,再难擒获。
容成天整夜突审那两个吓傻的壮丁,不过是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来的。
金将军府,罗将军府的镜头。
禾苗回到宫里,卫子殷对她不放心,虽然她不哭不闹,但还是十分担心,请素问三次,所以为禾苗惊慌过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