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有些冷淡地说:“禾苗也许正是不好,可是将军信任的又是怎样的好呢?”
“陛下怒火中烧,却是不见有哪个大臣替大人求情,与陛下对着干,那是文人、言官的事,当上将军,难道不应该是令行禁止、说一不二吗?“
禾苗祖父云天,曾对禾苗说,大人是个孤家寡人,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了,禾苗心里佩服,希望将军好好想想禾苗的话!
禾苗说完,便迎着大雪走出伞下,那小公公想要跟上,禾苗却转过身来,对他说:“你等在这儿,如果林大人有话和陛下说,你就代我传下去吧!”
小公公穿的那件单薄的衣服,听了这话,却是咬牙切齿,但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
香晚迎着满天的大雪回到了正阳宫,敲着卫子殷正在对棋,就走过去站在一旁看。
“禾苗跟他说了什么,竟说这么久?“
卫子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看起来无心,禾苗却明白其中深意,一笑道:“禾苗只是说,今年大雪纷飞,来年将是丰收的一年,林将军老当益壮,想来是想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告老还乡吧!
卫子殷听了便拉着禾苗的手,笑道:“禾苗有几分把握,林将军会准备告老还乡吗?”
禾苗微笑着说:“不若陛下和禾苗打个赌吧!”
卫子殷倒也来了兴趣,却饶有兴致地问:“那么禾苗准备用什么作赌注呢?我富足四海,却不知禾苗想要什么?”
禾苗略微下头,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偷偷地瞧了看卫子殷,片刻后,却是红红的脸,伸出一只手,放在卫子殷的胸口上,笑着说:“禾苗有什么事要赌?只是不知陛下敢不敢赌?”
卫子殷一对凤眼挑着,却是拉着她的手问道:“禾苗说什么?”
禾苗指着自己的心说:“禾苗的心!”
卫子殷看着禾苗那明亮的眸子,便笑了起来。
禾苗陪着卫子殷读奏疏,但没多久,便见外边的小太监便匆忙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说:“陛下,不好了,老将军昏倒了!”
禾苗和卫子殷都愣了一下,卫子殷第一个反应,便放下笔,皱眉道:“请太医,把林将军送到正阳宫去诊治!”
卫子殷面无表情,但有几分忧虑,林将军也是老将,卫子殷面无表情,这番和老臣交情,却是有些自责。
禾苗敲响了外面的大雪,便立即派人出宫请太医,但也是有些晚,便拉住了小喜子说:“马上到药局去,请素问!”
卫子殷听了禾苗的话,微微点头,小喜子就是腿脚麻利,马上就去办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在陛下身边历练了这么多日子,也愈来愈有见识。
只是一时也不敢耽搁,便飞奔而去。
林将军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了进来,禾苗看着他的脸灰白略微泛着青紫,身体却有些僵硬。
面色阴沉实在不好,但又是忧心忡忡。
卫子殷眉头一皱,马上走过去扶起老将军,只是轻轻探了探他的气息。
“林将军?林将军?”
禾苗命,用手一揉,老将军的四肢,却是帮他温热起来,老将军的手脚就像冰一样。
素问很快便告辞,瞧着林将军的模样,便摆好药箱,立即查脉,微微问了两句,便提笔写下药方。
“陛下,老将军这是风寒入体,触发了旧伤,此刻很危险,恐怕留在宫中!
素问想说的意思,自然是他不会死在卫子殷的寝宫里,而卫子殷却是伸手阻止素问继续说话。
“林将军为国操劳了一番,身上那一道伤疤不是为国而战,何须关心这些繁文缛节,治好他,朕只有这一点要求!”
“素问听了这话,便微微点头,“素问明白了!”
“素问,我一定尽力!”
素问说完,便转过身去,打开针灸包命人脱去林将军的衣服,略微想了想,略有不妥,便说:“素问要给林将军打针,还请陛下和娘娘回避一点!”
卫子殷有些担心地敲打着林将军,倒是禾苗,知道不合适,便拉了卫子殷一把说:“老将军放心,只是屋子太小,陛下在此,恐怕素问大人不能全力救援,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禾苗这么说,卫子殷才转身离开,禾苗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同样面目可憎的林将军,却是说:“陛下呢,还是召集林将军的孩子入宫?为万全作准备!“
卫子殷听闻禾苗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林将军有个万一,就该用千年山参吊死一条命,说些想说的话,可是到不了林将军府传人。
听了这番话,卫子殷心里也有些难过,虽然知道这事不合时宜,但还是点头让禾苗去做。
禾苗摆摆手,招呼苏公公过来,便贴着耳朵小声吩咐了几句,苏公公听得明白,便立即派人去办。
禾苗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卫子殷,却是心一沉,她走到窗前,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冬天这太阳总是落得特别快!
禾苗不想再看到里面忙忙碌碌的人群,倒两手合在一起,默默地为林将军祈祷。
但心里却更是无法克制。
卫子殷在于林将军怄气,她应该早一点,更应该早一点说服卫子殷,她不应该等她心中充满自责,只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此刻大家都已经很忙了。
容在心里也对自己有一点责怪,禾苗收敛了自己的忧伤,走到容的身边,陪在容的身边,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素问施针后不久,太医院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