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晚坐在那里不知道,但总有人要告诉她。
“哎呀,云嫔姐姐这便住进了凤仪宫,刚到小宫女来报信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从门外传来的淑妃的声音,禾苗坐在内室,淑妃刚进门,声音便传得极具穿透力。
禾苗听了便一笑,心中微不可抹地对自己说,那人已经来了。
禾苗踏出家门,看着淑妃身着玉色大褂,正是姿色出众的女子,额上的桃花妆倒是比金贵妃画桃花妆时多了几分妩媚。
“禾苗向淑妃姐姐问好!“
禾苗出门便行了大礼,在礼数上她决意不让别人挑错,这是留在卫子殷身边的习惯。
夫人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只看到禾苗一人从里面出来,不免有些失望。
如此精心地打扮过,自然不会为了看香晚而刻意打扮。
禾苗微笑着,却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却是不戳破,只是淡淡的吩咐:“还不给淑妃娘娘上茶!”
“柳醉不在,一群丫头,还没见过面,妹妹才搬到这里来,却也不知道有没有妹妹喜欢的红顶雾茶,有些冷落妹妹!“
夫人听了禾苗的话,却是转头看着她,微微有些惊讶地说:“妹妹还记得妹妹喜欢什么茶,真是太贴心了,不枉妹妹疼爱妹妹啊!”
禾苗微微一笑,便见下面的丫鬟将茶水奉上,淑妃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凤仪宫的摆设,却是看着并没有越过云嫔的管束,便摇头说:“这个房间应该好好收拾一下,姐姐不是空手来的,虽然这里只是皇上让妹妹暂时居住的地方,但毕竟年关将近,还得好好收拾,姐姐吩咐人从库里挑出一些漂亮的摆件,放在妹妹房里也算是给妹妹添了一个喜气!”
禾苗听了,便微微颔首,两人默契地不去谈当日所杀的如意公公,禾苗不说,是因为这件事是淑妃手中的把柄,她握在手里。
淑妃不敢轻举妄动,淑妃不敢说,是因为她开了口,两个人恐怕就不能在这面保持和气了。
两者都有片刻的沉默,但空气中却有些沉默不语,禾苗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今天有些难受,只是她还得勉力支撑着不让淑妃看到任何破绽。
既然卫子殷让她这样演,必定是有他的用意,她也不会让自己的事出什么差错的。
香晚只是笑,空气中有点尴尬。
夫人看见禾苗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有些不高兴。
禾苗的脑海里掠过两幕情景后,便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事要和禾苗说?”
夫人微微一顿,望着禾苗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是忽然感到心里有些不自在。
“姐姐有什么意思?妹妹掌管六宫事务,姐姐既然已被牵制自此,姐姐自然要上门恭贺一番了。”
禾苗微笑着,转过头去看向淑妃,眸子微微一闪,却是摆摆手,房间里那些小丫头们便纷纷下楼去了。
禾苗站起来,带着几分怀疑的口气说:“淑妃姐姐,既然不说,禾苗就先说吧,自从上次从姐姐宫里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姐姐的回话,姐姐可是答应和禾苗结盟的,这件事不是做过么?”
禾苗开口了,淑妃却是欣喜若狂,她今日到此,就是想试探禾苗的口风,却是不想禾苗比她更急些。
禾苗深吸了一口气,却是说:“禾苗认为,淑妃娘娘最了解禾苗的心意,禾苗为之付出了多少,想必妹妹也知道,只是妹妹做了什么事,却从不和禾苗商量!”
在略微闪过淑妃的眸子后,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淑妃走到禾苗的身边,拉起禾苗的手,带着几分安慰的意思说:“姐姐哪里做错了,让妹妹不高兴了?”
禾苗哼了一声又说:“这宫中的女子,都象是花儿一样盛开的,没有谁是常开不败的,禾苗知道这道理,只想在自己最盛开的时候,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如果姐姐不是和禾苗一般心意,而是想在各宫中的长袖善舞,那禾苗就该好好想想了!”
禾苗此话便是意料之中,淑妃进来后与柔嫔交往过密,无论她准备做什么,这都不是个好兆头,因为禾苗还记得明玉公主的提议,就是让她小心陈楠苏。
她一直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夫人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事,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多虑了,不管是外表、心意,还是宠爱,妹妹都比柔嫔多得多,她与往日有缘,妹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今日来此也是有要事要告诉妹妹。
“刚才人多口杂,姐姐自然不会着急说出来,倒不想姐姐这么着急!“
禾苗听了这话,便又笑了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倒也不适合真的翻脸,只是提点意见罢了。”
禾苗坐回座位,耳边传来淑妃的声音,两人低声交谈着。
“前林将军与殿前大臣弹劾公主,公主又以不出正阳宫一事再三上书,公主恼了才让公主住到这里来,那公主也算是功成名就,如今依附金贵妃母家,却因言语过激,被公主罚跪在廊下!“
禾苗闻言深吸一口气,只听淑妃又说:“陛下今日可算是大发雷霆,那些大臣想来要消停几天,姐姐放心住就是了。”
禾苗听了这番话,却是更是不放心,林将军,就是当日在英武殿故意为难禾苗的人,若是林将军,事情恐怕会更糟。
禾苗的眼睛微微眯起,敲了敲淑妃,冷笑道:“姐姐惯逗妹妹了,那样的消息,可是也值得姐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