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早已酣睡,而卫子殷的脸色却十分冷淡,如果让禾苗看见,必定躲得远,因为在禾苗的记忆里,卫子殷的表情,必定是下了狠心。
卫子殷点了安神香,却是轻轻敲了敲桌面,连扣三声,二长一短,声音传得老远,没多久,一个黑衣人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大师,香熏听令!”
一位女子,身形如猫一般,行动迅速,却是丝毫没有声响,双脚踏地,就像踏在棉花上一般,竟没有半点动静,若不是她自己,就好像要同这大殿里的一切融为一体。
他脸上满是冷意,但这女人只是跪了下来。
卫子殷停了一会儿便说:“淑妃的事查得怎么样?”
那个自称是香熏的女人,低着头,对她说:“淑妃娘娘行动缜密,飞龙的人已经潜入了里面,不过要找出证据还需要时日,所以香熏并没有什么可禀告的!”
卫子殷点点头,他的飞龙,从不对他说怀疑的话,也没有什么含糊不清的,但凡是出口之言,都一定是准确的,值得商榷的,有证据的,不可反驳的。
“这件事先放一放,不要急,先看今晚这件事,朕要知道,那人是谁,对禾苗做了什么,她的目的在哪里,有没有背后的人。”
这件事集中了飞龙的力量,朕要尽快得知消息,而且不可漏风漏雨!
卫子殷这么吩咐,那人便一应而去,转过身来,却是又说:“香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呢?”
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般,只是在说的时候,有点迟疑,而卫子殷却愣了一下,他的飞龙密谍从来没有这样问过。
反正这些飞龙都是他从小培养出来的,忠诚度毋庸置疑,每一个人都是各司其职,从不疏忽,也就更让卫子殷好奇了,点了点头说:“想说就说,不该说的香熏也不会问!”
卫子殷眼望着对方,香熏听了卫子殷的话却是有些感动,她又一次跪下,只是说:“陛下,香熏觉得瑶花最近有些不对劲,当然,这只是香熏的感觉,没有证据,飞龙一向讲证据,只是香熏没有时间和精力调查,但心中实在怀疑!
卫子殷听了香熏这样的话,脸色却变了。
卫子殷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和瑶花同在宫中服侍,多少年了?”香熏只是略微惊恐,只因卫子殷的声音带有秋天的微寒,而她最敏感。
香熏干干净净地说:“十年!”
卫子殷点点头说:“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们时,还只是两个十岁的小孩儿,现在已经已经各奔东西了,只是你们更加小心了,所以朕选择你们留下来。”
“朕相信你,可瑶花也相信朕,你们是朕最信任的人,所以忠心最重要,朕希望你们能明白!
香熏点头,但没有说话,寂静消失在夜色中。
香晚第二天一觉醒来,只感到全身酸痛,尤其是头上的一个头很重。
禾苗病了,突然好了。
卫子殷早朝结束,禾苗亦是未起身,苏公公为她叫了太医来看她,但也是没说什么理由,只是说近来心神不宁,想让她放轻松一下。
禾苗病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卫子殷只问了两句,便嘱咐多休息一天,却是不去管。
禾苗每天午后才起床,只是面色苍白如白纸一般,因怕晚上做恶梦,而每天都回床睡觉。
平时就是陪着卫子殷在勤政殿里,机械地重复批阅奏章的工作。
这些日子何锦瑟经常来,因为卫子殷交代,禾苗最近辛苦,有些工作需要何锦瑟来代写。
有一会儿,禾苗似乎变成了一个无能的人,每天在花园中的后殿和前殿之间晒太阳。
11月,金秋时节,今年虽有一些地方遭受洪灾,但总的来说,还是算得上风平浪静,所以一年到头都是硕果累累。
新晋五个妃嫔也是依次入宫伴驾。
五行各有特点,皇帝先选的两个女人都是稳重端庄,一个是礼部侍郎黄有为的女儿黄绮珊,彬彬有礼,谈吐高雅,颇具名望。
卫子殷封她为常侍。
住在贵妃的玉圆宫里。
二人却是海州宁兰知府王康的孙女王妙玲,一双妙眼,顾盼生辉,却又十分乖巧,应答如流,且才女多,最擅丹青卫子殷,更喜其伶俐,故住在白白胖胖的白白胖胖的宫中,常与柔嫔相伴。
其余三位,却都是答应了,皇帝选了一出馨月宫,赐给三个人居住,只是地理位置偏僻,不容易拜见卫子殷。
五官的小主位分较低,所以宫中也没有什么宴请,只派红曦姑妈前去照看一二。
宫中的规矩,不过是在宫外便有一位教引的嬷嬷一一教导。
禾苗近来也是闲来闲去,便被许弋拉过去一起去看热闹,五个小主拔尖了三个妃,静妃自然是不会为难的,只是淑妃和贵妃之间却是互不相让。
凤仪宫,因无皇后,故主位虚悬,贵妃坐在左边的第一位,贵妃来了,就显得面色非常难看。
许弋拉禾苗在外边偷偷地听他们说话。
“你烦不烦,跑到这儿来听什么墙根,许大人,你可是宫里的官儿,要当心啊!”
禾苗贴着许弋的耳朵说,许弋却是瞄也不瞧地盯着禾苗,淡定地说:“听说上次选了两个常在宫中,淑妃和贵妃相斗,却是将其中一个女子活活饿死在凤仪宫外,陛下已交代这件事不可在有,所以本官这不是要这件事么?”
禾苗忍俊不禁,与许弋相处的日子久了,便会发现这面冷淡的女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