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悦客栈大门紧闭,羽林卫负责二楼及以下地区的巡守,三楼及房顶则由随扈的国安司、国情司精锐负责。
天悦客栈三楼,天字二号房。
只见房门紧闭,七名满脸警惕的国情司精锐在走廊上借助着闪烁的烛光巡守着,房顶还有三名国安司精锐暗哨,剩下的十人则在一旁的房中休息。
出门在外,朱祁镇身边的护卫虽然不比在宫内严密,但却要比在宫内时更加严谨。
此时,整个天子二号房内充满了雾气,在房中央放着一个直径一米、高约半米的浴桶,浴桶内装着半桶热水,朱祁镇现在就正躺在浴桶内,双眼微闭,任由紫芙帮他清洗着身上的汗渍。
至于万贞儿,她的年龄太小,又经过的长时间的舟车劳顿,现在正在天字一号房内休息。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昏昏沉沉的朱祁镇被紫芙叫醒,然后紫芙开始为其更衣。
穿好衣服后,朱祁镇便带着紫芙出了房门,守卫在外的便衣护卫们则纷纷躬身行礼。
朱祁镇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让客栈的人把里面的浴桶给收拾一下吧。”
“是!”
便衣护卫应诺,随即转身离开,下楼去找客栈的人去了。
而朱祁镇则回到房内,走到早已被紫芙打开的窗户前,打量着开封城内的情况。
许久,朱祁镇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观察发现,每条街道上都有十支卫所官军组成的巡逻队伍在巡视,虽然每队只有十二人,但却胜在队伍多、间隔时间短,可以对城内的江湖豪杰们起到非常明显的震慑作用。
然而,此时的朱祁镇并没有注意到,在距离客栈约莫五十米外的街道上,正有一个身着儒衫的青年在偷偷的观察着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渐渐来临。
朱祁镇吃完晚饭之后,便在紫芙的伺候下睡下了,连日赶路,朱祁镇瘦小的身板也受不住了,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夜间,城内卫所军的巡视频率较之白天明显有所下降,不过,开封府的差役们却填补了这部分的空缺,有了他们,开封城内的巡视强度甚至比之白天还有所加强。
毕竟,白天是要防止城内的江湖人士聚众械斗,官军更比衙门的差役更有震慑力,而夜间就主要是盗贼出没,所以,经验丰富的衙门差役更加适合,如此安排,更显合理!
卯时初,也就是现代早上五点过点,天色已经渐渐发亮了。
“娘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不打瞌睡的吗?”
此时的曾帅正躲藏在天悦客栈不远处的一座民房下,看着客栈放上的便衣国安司精锐,曾帅恨恨的低声骂道。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大盗,曾帅自然知道什么时候是人体最疲惫、最困倦、最放松的时候,所以,专门在这里等了一夜,结果那些房顶上的护卫精神还这么好。
曾帅虽然自持身法了得,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在他看来,盗窃和刺杀一样,一击不中立刻脱离,根本用不上战斗。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学不会……
没错,他除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之外,其余的统统不会。
不过,曾帅认定的事岂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无奈之下,曾帅只好趁着夜色还未完全消散之际借助民房的掩护,悄悄接近天悦客栈。
曾帅动作轻巧、娴熟的一路潜行,借助着身边各种物体的掩护遮挡着客栈房顶上的三名护卫的视线,顺利的来到了天悦客栈下。
因为整个客栈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再加上现在开封城内又有军队巡守,所以,客栈外围樊忠并没有安排护卫驻守。
曾帅从怀中掏出两个精铁打造的如鹰爪般的手套,将其固定在双手及手腕上,五个爪子非常锋利,戴好之后,曾帅打量了一番已经覆盖了双手的手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曾帅才抬头往上看去,扫视着客栈墙壁上那些他能够借力的地方。
待得确定下来之后,便见曾帅气沉丹田,一双精铁鹰爪借助其锋利的爪尖,非常轻易的就嵌入了客栈那泥木质地的墙壁上,非常牢固。
就这样,曾帅非常轻易的就爬上了客栈三楼,来到了白天看到朱祁镇的窗户旁。
曾帅小心翼翼的从窗户外翻入房中,然后蹑手蹑脚的打量着房中的情况。
然而,还不等他走到房间的中央,便听到房门外响起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就在他惊疑不定、暗道不好准备逃离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赫然是樊忠。
房门大开的瞬间,手持钢刀的国安司、国情司精锐沉默着冲入房间,将曾帅紧紧包围起来。
曾帅有些丧气的看着樊忠,一边在脑海中苦思着如何脱身,一边拖延时间,对樊忠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们早在来进入开封城之前,就已经将开封城内的所有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你今天还在客栈内煽动其他人对抗我们,下午我们查了一下之前的情报,便发现是你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都是临时安排少爷的房间的!”
当然,这只是樊忠的托词罢了,事实上,为了朱祁镇的安危,这方案是早就确定好了的,否则樊忠也不会强硬的将客栈内的其他人驱离出去了。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还以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呢!”
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