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冤枉啊!”
齐泰闻言眼珠子一转,对着孟雪柔说道:“这一切都是孙峰挑事,小人不过是受其胁迫,但求自保而已啊!”
“胁迫?”孟雪柔闻言忍不住冷笑道:“难不成酒楼醉酒也是他强灌的你?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估计说完孟雪柔一挥手,王宇便见机地走上前来,拱手道:“小人是望春楼掌柜王宇,好多人都是熟客。昨日孙峰和齐泰曾与明狄、万年一同到酒楼喝酒,酒酣之际为了强撑场面便纷纷攀污兰姑娘,都说自己和兰姑娘有情,以此妄图自吹自擂,一较高下。大人明鉴,兰姑娘是我们那里的常客,她的为人一向不拘小节,绝无苟且之事!”
“嗯,”一边冷冷地打量着孙峰和齐泰,孟雪柔一边朗声说道:“来人,带明狄,万年!”
孙峰和齐泰听完王宇的一席话早就面色如土,等明狄和万年一出现,两人便彻底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眼见如此,林晚照也不闲着,只见他将手里的一沓纸张摔在孙峰、齐泰的面前,冷声说道:“这些是所有与兰芳相识男子的口供,其中还有几位与你二人相熟。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狡辩吗?”
“大人!大人恕罪啊!”
孙峰一见这个架势立马磕头求饶,齐泰也跟着磕起头来。
“大人恕罪,小人们不该图一时嘴上痛快,随意污蔑别人。”齐泰磕头认错:“再也不敢了。”
“不敢也已经做下了。”孟雪柔怒气未消,冷声说道:“本官判你二人连续三日到兰家门口磕头认错,并将今日所供手写画押,张贴与兰家大门口。你二人可服气?”
“小人认罚。”孙峰和齐泰赶忙说道。
孟雪柔见状终于缓和了脸色,略一思索她便对着林晚照笑眯眯地说道:“还要有劳林大人监督执行。”
“是。”林晚照拱手道。
林晚照话落大手一挥,几名衙役押着孙峰齐泰在白玉珑写好的供词上签了字画了押,林晚照便亲自押送着二人往兰芳家门口谢罪去了。
林晚照这一系列举动行云流水,孟雪柔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兰芳,她却不由得又冷了脸色。
“兰芳,你可知罪?”
对着兰芳,孟雪柔冷声问道。
“民女知罪。”
兰芳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恳切地说道:“民女不该恣意妄为徒惹是非,让大人跟着劳心劳力。”
“此言差矣。”孟雪柔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兰芳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本官所说,一则是怪你识人不明,只看皮囊,二则是怪你不懂得保护自己,不知抵挡众口铄金之祸。你想想,若今日断案者偏听偏信又是个老顽固,你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到时你又怎么办呢?”
“是,民女记下了。”兰芳感激地说道。
“好了,都过去了。”孟雪柔对着兰芳笑说道:“不过你的眼光也确实不错,林大人跟我说了,这些人大多品貌双全,是正人君子。幸福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把握甄别才是。”
“大人说笑了。”兰芳闻言害羞一笑,说道:“其实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再者也就看着好看而已。至于我的终身大事,还是要听大人您的。”
“这倒好说。”
孟雪柔笑说完又看了眼白玉珑,白玉珑会意也走了过来,对着兰芳笑说道:“兰妹妹倾国倾城,还怕没人倾慕吗?”
“我…”
兰芳闻言羞得脸颊绯红,白玉珑和孟雪柔见状忍不住轻笑,兰芳被她二人带动,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
傍晚。
兰芳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孟雪柔整理好了所有卷宗口供便要回家,却不经意间看见了被老张放在桌角的那个红木描金盒子。
想到林晚照这两天说过的话,孟雪柔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思来想去,她决定拿上盒子,去见林晚照。
“林大人果然没走。”
站在林晚照的书桌前,孟雪柔一脸淡然。
“有事吗?”林晚照抬头问。
“这个还给你。”一边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孟雪柔淡淡地说道:“虽说不算私相授受,但到底无功不受禄,如此厚礼我承受不起。”
“厚礼?”林晚照闻言轻笑一声,望向孟雪柔,他调侃道:“孟大人想多了,本官只是废物利用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左右于我无用的东西,给谁不一样?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好好收拾一下也许就嫁出去了。”
“我嫁不嫁与你何干?”林晚照一番话惹得孟雪柔变了脸色,微嗔道:“林大人还请嘴上积德,否则孤独终老的指不定是谁。”
眼瞅着孟雪柔就要发火,林晚照却出乎意料地轻笑起来,他这一笑倒是真的赏心悦目,让孟雪柔忽然就愣住了。
“你收着就是了。”林晚照见孟雪柔傻乎乎的,轻笑道:“兰芳能送男子我就不能送你吗?这东西你若不收也就只好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孟雪柔被噎得无语。
“告辞。”
也不管孟雪柔愣在原地,林晚照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喜怒无常!”
望着林晚照的背影,孟雪柔忍不住自言自语,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该不会是和侍妾通房吵架,东西送不出去了吧?”孟雪柔沉思片刻,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哪来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