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峨眉对秦沫瑶是护得周全。
就跟纪清辞一般,一旦出现了性命堪忧,还不得场下有高人在旁盯着。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冷锋这厮竟然如此强势。
难道正如姜韫所说,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上他们这些都没怎么见过血的,压根就是两回事。
更何况冷锋手底下是真硬扎。
就这一手出刀,三轮下来竟然楞没有一人接得下来。
连砍带撞,就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
这就是塞外草原的打法?
确实野蛮,可人家就是实用。
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干嘛?
能一刀解决的事,绝不会有多过多的动作。
只不过如今的形势就比较严峻了。
总不能泱泱中原之地号称人杰地灵,出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就给一个塞外子民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吧。
这一次武林翘楚大会还特意选在了京师北都举办。
也是历届以来旁观观众最多,声势最浩荡的一场盛事。
说白了就是大麓王朝子民关起门来的自娱自乐,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吹吹牛打打屁。
说是全民盛宴,那也该是大麓子民的全民盛宴,这要是份量最终的武楚头衔给一个塞外蛮子夺了去,那这脸可真是丢到天边去了。
亏得是如今这里还有一个风头更胜的三爷在。
也就这厮算是扛起了大麓王朝的颜面所在。
都天品境界了,打一个地品四品的莽夫总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在姜商和少林江枫溪即将上台之际,脸色铁青的武玺帝最终还是没忍住那口气。
“两位卿家,你们之间的胜者可事关大麓王朝的颜面所在,莫要让朕失望啊。”
话虽然说得不透,但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这一场不管谁胜出,代表的可是中原之地的颜面,如今更是代表天家陈氏的颜面。
以往武林翘楚大会在陪都又或在南都举办,天高皇帝远的,谁出了风头天家管不着。
可如今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该要保全的颜面还是要保全的。
总不能在武玺元年,皇帝小儿才刚登基。
就闹了一出塞外子民耀武扬威的局面出来,他武玺帝虽然年纪小,可也好面子。
当真要是输了给冷锋夺得了翘楚大会的武楚之名,草原上又不知要刮起怎样一股歪风。
原本就讥笑中原人是两脚羊的草原部落那会儿还不得往死里嘲笑。
瞧瞧咱草原上落荒而逃的狼崽子,像头丧家犬一般,怎么去了中原就没一个能打的了?
还什么天朝上国,岂不是被笑掉了大牙。
武玺帝是逼不得已不得不说了这一句。
尽管心里百般不乐意看到姜商如此强势,心里也知道这是一桩北辽王和朝廷摆手王子的谋划。
可事关颜面问题,咱自家人关起门来打生打死不要紧,总不能让外人给看了笑话。
武玺帝开了口后,太后元曦也急着刷存在感。
“皇上莫要心急,这不是还有姜卿家在吗,断然不会让大麓朝丢了这个脸。”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
和江枫溪两人之间都还没分出个胜负来呢,就指望着姜卿家了?
完全没把种子选手排第三的少林江枫溪给放在眼里啊。
立马就把一张俊脸貌比潘安的江湖四公子之首给气得不轻。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我少林不战认输?
这场别打了让姜商这厮好好养精蓄锐对付屠狼夫冷锋?
就算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可也心底不好受。
不过姜商却听出了另外一点意思。
怎么感觉太后元曦这话里有点别样的情愫在里面?
感觉就像是媳妇跟相公撒娇,透着满满地依赖。
三爷赶紧摇了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给甩出脑外。
罪该万死啊,大逆不道啊,咱这想法就有问题。
太后元曦是什么人,哪里可以随便去碰肆意去揣测?
那可是真会掉脑袋的事哇。
不过等着两人在擂台上站定了后,底下人的呼喊无一不是三爷,三哥的此起彼伏。
听得江枫溪也是憋着气纳闷不已。
他只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算不得遁入空门。
还六根不清净呢,难免有杂念。
再说了,想当年他江枫溪也是多少江湖小师妹的梦中情郎啊。
武林四公子之首,难道都是白叫的?
怎么就参加了一个翘楚大会,往年的迷弟迷妹们就各个变了心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然而这一场姜商并没有带剑上台。
杀力太过绝伦的大鸢北顾可不能轻易动,就连吟霜剑也没带。
也是姜韫给出的主意,说是要看看阿弟真正的水准。
姜商也不在意。
毕竟他在韩小兑身上试验过很多次,就算没剑照样气运傍身。
这会儿也在琢磨着要是吸吸佛门的气运,会不会在身后出现罗汉金身菩萨光环之类的异象。
谁让现在佛教气势正浓,都快要称国教了,不吸你们吸谁?
江枫溪却是撇了撇嘴,道:“三公子当真不用剑?”
姜商呵呵一笑,“剑不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江兄请出手。”
江枫溪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丫这是看不起谁呢?
要没了先天剑气护体,还有那柄剑意森然充沛无比的大鸢北顾,看你拿什么来取胜。
钻研一道就已经匪夷所思了,难不成你姜商即能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