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外城,一在内城,本质上就有身份地位的差别。
但被心仪的女子当面质问诸如此类的灵魂拷问,任凭姜商舌灿莲花也不好自圆其说。
尴尬地一笑,也只能另出奇招了。
“你是否在以往也听过我的事?”
“不多,就一些师姐师妹们常挂在嘴上,都说王爷府的两位公子都是仙家人物,就奇了怪了,为何都不兴来戏园子听戏,那可是富家公子出没最多的地方,也不比庆元春梧桐苑少了呀。”
姜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总不能说,自己压根儿就听不懂戏,听着那咿咿呀呀的腔调,就一脑门的黑线吧。
陆青衣倒也放得开,自言自语道:“都说王侯贵胄都是妻妾成群,当今圣上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呢,可什么时候才有一夫一妻呢?女儿家是不是真就不值钱?”
姜商却是猛得身躯一震。
他可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会对陆青衣一眼动了情。
无关相貌一事,就是这股子拧巴得劲,像极了自己熟悉的那些独立女性。
在西方观念不断冲刷着封建制度的这个时代,就是因为陆青衣这种别具一格的想法造就了她独有的气质。
跟江湖儿女行事不拘一格的风气不同。
拿纪清辞和秦沫瑶相比,确实少有扭捏作态的神态流露,可就是少了陆青衣这股子敢想敢说的劲儿。
也像自己的未婚妻岑晚琴一般,不管姜商如何去说这个天下要变了,可追根到底,她岑晚琴都觉得自己是这一朝的女人,那种骨子里的东西可能永远都改变不了。
看着姜商似乎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想何事想得入迷,可那透漏出来的神情总是没来由得让陆青衣心肝儿一紧,竟然有些心疼。
掀开了车窗一角,恰好已经过了城门,闹哄哄的人声传入了车厢内。
“突然好想吃一串糖葫芦,嘴馋了!”
陆青衣自喃了一句。
姜商想都没想,一下子就窜出了车厢外。
其实他的身法还是很蹩脚的,跃下马车的一刹那还踉跄了一下,差点就丢了脸。
只是看着姜商匆匆地身影穿梭在人潮之间,陆青衣没来由得笑了。
好像传得玄乎其玄的大麓文仙,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再到姜商气喘嘘嘘地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和一份驴打滚用衣袖遮着脸钻回车厢的时候。
陆青衣再用戏腔甜甜得喊了一声,“谢谢三哥哥,可别告诉我家老祖哦。”
啃着冰糖葫芦,像极了一个贪吃又被严加管束的小孩。
姜商一时都看痴了。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拿着棒棒糖勾引着小萝莉的怪蜀黍?
可又觉得,原来有时候,爱情,它就是这么简单。
你在闹,我在笑。
“你本是天上绝色,属于璀璨星河,小生不才,想邀仙子看人间烟火,满目山河。“
“一辈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