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走了,带着大有深意的眼神走的。
对于姜商用内功在指尖逼出水珠一事到底如何理解,管不了这么多,楚天阔这一次的突然到来明显是一次探底,事后如何去猜想懒得计较。
灌下一整壶美酒,确实有些上头,姜商心底莫名浮起陆青衣的样貌。
无它,纯粹就是想女人了!
毕竟每到夜幕来临总有腊月和初八两个贴身丫鬟伺候着,和毛手毛脚的韩小兑比,差得天高地远。
但在准备厚着脸皮去搭讪一番的时候,院子里又有一人到访。
峨眉派的虚灵仙女秦沫瑶,那个宛如空谷幽兰的女子。
姜商初见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事后努力回忆了过往才惊觉原先的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纯属废渣的姜商竟然是秦沫瑶的迷弟。
曾经跋涉千里跑去峨眉山一睹仙姿,当然结果并不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对于秦沫瑶为何会亲自上门,姜商有些惊愕,难不成因为自己大放异彩,这位在武林绝色榜上仅次于纪清辞的仙子要来给自己暖被窝?
一身简素打扮的秦沫瑶和永远都是粗布麻衣的纪清辞都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可人儿,唯有的区别,一位不应在人间,一位则是遗世而独立,略显一丝顾影自怜的忧愁。
在月华高挂之际,年轻女子拜访陌生男子的住处,尽管在如今这样一个新旧观念交替的时代还是略显几分突兀,不过秦沫瑶仅仅只是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跨过了院门,坦然而进。
只是这一幕,被暗地里的一双眼眸子看见之后,随手就把身侧的一株白玉兰拦腰折断。
贺立维铁青着脸回了自己的厢房,犹自气不过又给捏碎了茶杯,显得异常得气急败坏。
他觊觎峨眉的秦沫瑶多年,自认为人品家世与之相当,同属武林里的后起之秀,本应是天作之合佳缘天成。
豪侠贺泽一直是大麓朝不成文的武林盟主,导致从小锦衣玉食的贺立维一向自视甚高,说好听点贺家堡之人急公好义有豪侠风范,可在某些人的心底,不过是手伸得长,爱管闲事。
峨眉山一向传承颇多,既有佛教一脉亦有道家一脉,就连儒家当代大儒也有诸多隐居峨眉山,导致了峨眉派很难去归分到三教其中一家,为此峨眉派还有过佛道之争,曾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像这种一派之内的各脉争执,当然少不了贺泽贺泽的居中调停,也就是那一年的峨眉之行,让小豪侠贺立维对秦沫瑶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至今。
不过一段武林佳话并没有如期上演,反而来了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戏码。
不管贺立维如何在秦沫瑶面前卖弄风骚得到仅仅只是冷漠的一眼,就是那种任你上蹿下跳我权当看猴耍的意思,可以说秦沫瑶是贺立维心里怎么都拔不去的一根刺。
并且贺立维也不知是不是和姜商天生相冲,从见到的第一面起,这位小豪侠就憋着股劲要和姜商分出个高低。
论相貌气质,贺立维已经一败涂地无法再有逆转的机会,可再见过姜商种种的过人表现之后,非但没能彻底打消了贺立维攀比的念头,反而更加心生怨恨,大有挫骨扬灰的念头。
反正就是见不得姜商的好,想自己也是被武林中人誉为江湖四公子之一,年少成名,潇洒多金,怎么就不如一个过往风评极差的纨绔子弟。
瞧瞧早些年这姜商干得破烂事,那可是北都城八大胡同里的大浑人,哪有自己洁身自好端庄稳重,可就是想不通为何那些个仙子女侠小师妹们就偏偏好这一口。
在目睹秦沫瑶孤身一人去了姜商的院子里,差点把这位小豪侠给气疯了。
“婊子才爱俏,你秦沫瑶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
贺立维双目有些赤红,肆意的宣泄着。
原本属于姜商的那些喝彩声,那些仰慕的眼神,本该是属于自己的,而和秦沫瑶花前月下畅谈远大抱负的也应该是自己,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想不通。
“笃笃……”
敲门声响起,一直予人稳重的贺立维立马换上人前的一副面孔。
“何人到访?”
“姑苏慕容梅苏。”
“原来是慕容公子,不妨进来一叙。”
贺立维确保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启门迎入活像个二世祖的慕容梅苏。
对这位姑苏慕容氏的公子爷,贺立维谈不上熟稔,只觉也是个凭着家世富贵瞎显摆的公子爷罢了,跌跌撞撞入了文比决赛圈,当然也是在雷管子的保驾护航之下。
慕容一氏算得上是江湖享誉多年的武林世家,只不过这些年来甚少参与武林里的事端,更像是一门心思赚银子的商家。
贺立维的想法便是不用与之有过多的交情,但也没必要刻意结交,相互给个面子便是,就是不知慕容梅苏这个时候来造访,不知有什么意图。
两人围坐之后,一番客套寒暄,尽挑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贺立维一时之间猜不透慕容梅苏的意图,心里又挂念着秦沫瑶,心里跟被猫抓得一般,实在是坐不住。
“慕容公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紧要事情要说?如果没有的话,不如改日再叙,你瞧明儿个就是文比决赛了,贺某才学不深,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慕容梅苏只是笑着纹丝不动,管你贺立维如何措辞赶人,好像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了。
眼见着贺立维脸色差不多挂了下来,慕容梅苏才开口道:“贺公子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