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世子殿下已经预料到会在涪城看见谁,可当真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震骇,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粗布麻衣是行走江湖的女子最普遍的装扮,少去了华丽的装扮,却还是难掩其天生丽质,尤其是多年沉淀下来的高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遮掩得了?
母仪天下权倾朝野的大麓天凤元曦,就这么活脱脱地站在自己面前,闪烁着春意十足的眼眸子,满是期待和企盼,姜商彻底傻了眼。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在京师慈宁宫的匆匆一瞥就已经让自己出了天大的洋相,换做远隔千万里的川蜀道,眼前这个女子又给了他一番天大的惊艳。
有一种美,它就是那般惊心动魄,就算彼此之间的身份地位横在其中,世子殿下还是难以抑制躁动的小心肝突突直跳。
这种情愫并不来自于动情,纯粹是出于对人世间的至美,可是姜商哪里敢多看,慌忙一撇就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多看了,这娘们要命啊。
面对世子殿下的局促,乔装打扮的大麓太后元曦更加放得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娇笑道:“三公子可不像是个没见过美人的雏儿,嘻,我当真美得让三公子都不敢再多看几眼了嘛?”
元曦对于自己的相貌风情有十足的自信,盖因文玺帝当年是天下出了名的fēng_liú皇帝,后宫深院里住着多少从天下网罗而至的绝顶美人,却都被她元曦给狠狠压了一头。
三千佳丽里号称最美艳动人的皇后,就是元曦当年进宫之时博得了名头,兜兜转转十多年这一名头始终没有被天下任何女子抢去,足以得见元曦的容颜到了何种惊世骇俗的程度。
姜商唯唯诺诺,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女人。
“太……”
“奴家叫玉真,只是个向往江湖自由的女子哩。”
姜商更加不知如何接话。
当朝太后元曦的小名叫元玉真,知道的人放眼朝野上下都没几个,但姜商知道,因为阿姐姜韫曾经告诉过他。
这是彻底抛弃太后的身份想要当一个浪迹江湖的女子嘛。
汝听人言否?
向往江湖自由的女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三公子为何一言不发,是玉真吓到了你嘛?”
姜商只得苦笑,抬头一瞄,元曦正瞪着那双勾人的媚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闪一闪地像是在告诉自己就算这会儿上前拥她入怀都是可以的。
我太南了!!!
咕哝了一下口水,朦胧的夜色让这位身份尊贵至极的女子显得更加有诱惑力,姜商无奈地发现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怎么就这么经不起诱惑呢?
纪清辞如此,元曦如此,可自己明明心里只惦记着陆青衣呀!
姜别情啊姜别情,你丫改字叫姜绝情可好?
红颜孽债实在是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了。
定了名分的北都大飒蜜岑晚琴,齐鲁范氏的范怡人,情根深种的梨宗陆青衣,早晚过门填房的腊月和初八,有最玄妙情愫的瑶池玉林纪清辞。
还有秀英楼出身的蔓莹,皇家遗珠七夕,在龙象宗勾勾搭搭过的峨眉秦沫瑶,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爱江山爱男儿的太后元曦。
姜商这一刻有种难以招架的无力感。
爷是谪仙之姿,是令天下美人魂牵梦萦的梦中情郎,可他就一人又如何爱得过来这么多形形色色各有千秋的女子,这种滋味怕是天下人都没几个人能体会的到吧。
太后元曦却是情难自禁地挪步又靠近了姜商几分,幽幽地体香沁入鼻尖,让旖旎地氛围更加香艳无比。
佳人未至清香至,人未起身心已动。
姜商没来由地想起这首诗,他不得不承认元曦给予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然而元曦的大胆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两具身躯就只有一线之隔,姜商觉得起伏的呼吸都能轻轻磕碰到那具万金之体,有些冰凉的肌肤就在磕磕碰碰之间瞬间变得滚烫。
分外灼人!
“太后……”
“喊我玉真,好吗?三公子!”
姜商只觉得鼻腔一热,体内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竟然有一刻的瞬息觉得天旋地转难以自禁,差一点就伸出手要搂抱着眼前的女子。
因为那冲破世俗道德枷锁的刺激太顶了。
像是受到惊吓恐慌的兔子,脚步往后一移,耳边响起了元玉真百般幽怨的声线。
“玉真只是个追着心喜之人脚步的可怜女子,在这里再也没有别的任何身份,三公子难道也像是那般俗人抛开不了世俗的偏见。”
姜商停下了后退的步伐。
“夜风有些冷,为你我受冷风吹哩!”
元玉真又逼近了一步,双峰就贴在姜商的胸膛之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山势的挺拔,耳边又是带有哀求之意的轻声细语。
姜商乱了。
耳根子又被吹了一口暖气,就像是钻进了心里,全身都开始酥麻。
“只求三公子抱玉真一下,慰藉千里劳苦的辛酸,走破了好多双绣花鞋呢。”
鬼使神差,天旋地转。
姜商清醒过来的时候,怀里已有一具柔若无骨地娇躯紧紧地贴住,微微地颤抖,好比抱着一团正在炙热散发的火种,愈发地滚烫。
“姜商该死!”
仅仅只是抛下一句,自问自己克制力天下无双的世子殿下一溃千里,涨红了脸狼狈逃窜。
不能再单独呆在一起了,继续下去只怕是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