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宁府水面上,世子殿下率众站在甲板上。
望着迎面驶来的十多艘大货船,依然有些震撼。
几乎把整个见面排满,无声无息没有一点灯火,缓缓而至。
两边沿岸同样没有一点声响,在这样的夜晚,飞虫走兽都不敢声张。
这些船宛如一座座移动的金山银库。
在大麓王朝,说起富可敌国的几人,永远都绕不开那几个大盐枭,手里捏着的不仅是令人眼红的钱财,更是关乎民生。
一本万利的买卖,用取之不尽的海盐换来金银财宝,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们啊,再如何忠肝义胆都逃不开世俗的杂念,这么一大笔钱财摆在面前,你们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呢?
月儿顽皮,时隐时现。
亮时明月照大江,一片辉芒。
“可要在黑暗一些,免得让各位好汉久等了。”姜商抬头望了一眼宛如玉盘的月儿。
又不是沾花弄月,整得如此敞亮,大煞风景了啊。
“既然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就让这人间月色休息一会儿也罢。”
世子殿下要开始作妖了。
呆在身边的老杨头没来由心底一阵颤栗。
在这一刻只感觉身边的殿下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能吞噬世间万物。
散发出来的气势犹如骇浪滔天席卷而上直冲天际。
原本有些稀薄的云海,一瞬间布满天幕,黑压压一层涌了过来,不见明月,不漏星光。
当初世子殿下怒闯紫禁城,让整个京师北都城都成了愁云惨淡的模样,四九重城上方的乌云差点压到了宫脊之上。
那一天老杨头只不过是遥遥望了一眼,就已经大叹此事不是人为可就。
如今近在咫尺,再见黑云压顶一幕,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
都说入了天品的武道宗师已经有非人之力,通天彻地无所不能。
都是些什么玩意,跟咱们世子殿下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真乃神人也!
腾云驾雾翻云覆雨,试问道门老神仙太华真人可有殿下这般改天换地的本事?
得见眼前一幕,姜商十分欣慰。
自己装神弄鬼的手段愈发地熟稔,不管在哪里,摆出这样的架势说自己是个得道老神仙,谁敢不信啊。
心念起,云生风卷。
心念灭,沧海桑田。
当夜幕彻底笼罩大江,唯有川流不息的河水,和破水滑动的声音。
“天时地利人和,三才具备,梁山好汉们,此时不动手,留着过年嘛?”
江堤两岸,响起飞禽鸣叫。
杀人夺财,如期上演。
在沿岸树丛里,有两道身影快速移动着。
今夜济宁府布置了诸多人手,差不多都是范家麾下的势力,就连济宁府兵都出动了不少,偏偏没有一点动静。
反而前半夜就从锦和院出来的柴韶昌和林子聪为了摆脱跟踪的人,废了老大的劲才从济宁府摸了出来。
三当家让他们二人去摸摸姜老三身边侍卫的底,确实有很重要的消息需要呈递上去。
那糟老头的修为很可能不止是三品。
再看姜老三那自信的样子,能把这么一个剑道大宗师收为旗下为自己所用,难道还真缺人手,保不准还做了一些另外的安排。
梁山的眼线给上来的情报一定出了某些问题,这行人的底细深不可测啊。
柴韶昌急着要跟吴先知商量。
今晚劫船怕会有意外,不过在这位大官人看来,这事还有更多蹊跷,尤其是姜老三这人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暴发户。
隐隐约约之间觉得,此事貌似是在引着梁山之人上钩的意味。
“六哥哥,你就跟我交代一句实话,那老头的修为到底是几品?你也知我不谙武道,着实看不出具体,你和他交过手,心底应该有个谱。”
柴韶昌一路上其实已经问了林子聪好几遍,可每一次林子聪都说得不是很详细。
天品,要知道天品可还分好几品。
梁山少说也能拉出几个三品宗师来,就算那糟老头是二品,以二当家的实力再有几个兄弟撑着,起码拖住这老头不难。
但要是那一品武神境的大剑仙,简直无法想象。
很有可能梁山最能打的几个人围着糟老头几个照面就能给一剑刺个透心凉。
林子聪却依然闷着头赶路。
他和老杨头着实过了几手,对于对方是几品实力当然清晰无比。
完全碾压自己的存在,一品大剑仙无疑。
就比试交手那会儿,老杨头要真有心要了他的小命,最多一剑。
不管自己如何施为,就算拿出那一套霸道绝伦的心法以生命为代价硬生生拔生境界入二品,也不过是多撑几剑而已。
那是一个在一品武神境沉淀多年的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入三品,在天品的门槛处徘徊中人可以想象的。
都说一品境界还分几个小境界,这些都已经超出了林子聪的认知范围之外。
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人知晓。
至于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愿告诉柴韶昌实情,还得从两人出城时候发生的事情说起。
柴韶昌这人确实不谙武事,强在交际能力出众才坐上了梁山第十把交椅,是梁山最后一位当家。
但在有高手尾随的情况下,柴韶昌平日里勉强能应付的武技就经不起看了。
两人想要出城,还是林子聪凭着自身修为带着那些跟踪人兜了大